我们一起对着吴帮主的灵柩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依次给他敬了香,当然还说了些“吴老帮主一路走好”之类的话。
整个过程中,傅友广和吴钥则跪在我们的旁边,算是对我们回礼。
那老四、老五始终坐着没动,对面坐着的老六、老七在这种情况下站了起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吊祭完毕,我们扶着傅友广、吴钥起了身。
然后,我转过头对着老四、老五说道:
“本来黑蛟帮的事,应当是由你们黑蛟帮自行处理,我们锥子山的人不应该淌这趟浑水。
但江湖上还有句话说得好,‘路不平,要人铲;事不平,要人管。’
我记得去年年三十晚上,也是在这大厅,吴老帮主掷地有声地说,他过世之后,傅友广就是这黑蛟帮帮主。
当时,吴老帮主问过多次,有没有人对此安排有异议,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这才过了几天,吴老帮主才过世了五天,怎么有人就提出要分家了?
而且还是在这灵堂里,在吴老帮主未寒的尸骨面前提出的要分家。
黄宗海,麻烦你去把外面院子里这些黑蛟帮的兄弟们都叫过来,挤不进来的,就在门口听着。
今天让全帮里的兄弟,都来评评这个理。”
黄宗海听我说要把帮里的兄弟都叫到这里来,他没敢动,只是拿眼睛望着傅友广。
傅友广见黄宗海望着他,意思就是在等他发话,傅友广对他点了点头,黄宗海这才出去叫人了。
很快,帮里的兄弟都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好多,但都是站在门口那一圈,有的站在门外面,这大厅门口已是被这帮人给堵得死死的。
我们所站的位置至灵柩之间,以及老四、老五与老六、老七相对而坐的中间,都是一大片空地,当然也没有哪个不懂事的敢走到这中间来。
见人进来的差不多了,那老四发话了:
“既然你把兄弟们都叫进来评理,那好。
我请问各位兄弟,我们黑蛟帮还有没有人?
我们自己帮里的事,我们黑蛟帮的弟兄还作不作得主?
轮不轮得到几个外人在这里当‘搅屎棍’?”
这老四也是够损的,一开口就说我们几个是“搅屎棍”。
我正准备开口反击,吴钥说话了:
“杨叔,你这话就说得不中听了。
俗话说得好,来的都是客。
而且胡先生他们几个也都不算外人,我爹在临终前那几个月连帮里的兄弟都很少见,但还是亲自和胡先生他们谈了很多事情。
我爹都拿胡先生他们当贵客。怎么现在到了你杨叔的嘴里,他们都成‘搅屎棍’了?”
我心里暗暗赞叹吴钥这几句话说得好,这话也就是由她嘴里说出来分量最重。
毕竟她是吴老帮主的亲生女儿,她都说吴帮主生前都不拿我们当外人,那老四、老五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老四、老五也不是善类。当即编排了一段更狠毒的话。
那老四说道:
“不错,吴帮主生前是拿他们当贵客。
但吴帮主是受了傅友广这小子蒙骗,引狼入室。
大家应该知道,本来吴老帮主是要在正月初二娶亲冲喜的,这事是老六你操办的不假吧?”
说着,这老四盯着老六看过去了。这老四一看过去,帮里的兄弟都把目光转向了老六。
老六这下倒不知如何是好了,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老四又接着说了:
“可这新娘子在大年初一那天,就被这个姓胡的一伙给拐走了。
初二的时候,吴帮主说身体不好,就不出来拜堂了。
后来又说那新娘子和这姓胡的有婚约,放那新娘子回去了。
就是这姓胡的瞎搅和,才导致吴帮主没有娶亲冲喜,就没扛过这病,这吴帮主就是被这姓胡的一伙儿给害死的。”
老四这话刚说完,老五也在一旁帮腔,大言不惭地说道:
“就是,就是。
要不是这几个‘搅屎棍’来我们黑蛟帮,吴帮主就会顺利娶亲冲喜,那样吴帮主也不会这么快就过世。
吴帮主就是他们给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