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也是,什么叫我总体来说算个好人。
那意思就是,我在某些个方面,还是不算个好人?
你应该这么跟这位张姑娘说,经过我长期的观察,这位胡大哥那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个大好人。”
我这话一出口,就把偰兰儿她们三个丫头给逗乐了。
但张思淑还是一本正经地跟偰兰儿她们说:“你们呀,别被他骗了。我可知道他的老底,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他是个淫贼,还算是抬举他了。”
我也不恼,笑着问张思淑道:“淫贼这个称谓,都算是抬举我了呀?那你要不是抬举我,你准备叫我什么呀?”
张思淑还来不及答话,偰兰儿抢先开口道:
“思淑姐姐,你别这么说,那些事情你也跟我们说过。
不过我说句公道话啊,胡大哥当时在江夏,也是为了救你。
所以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你觉得是过于轻佻。
但你也要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他也是迫于无奈嘛!”
张思淑立即插话道:
“兰儿妹妹,你们真的不能太相信他。
我这次坚持要来送你,就是对他不放心。
你说他在江夏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救我。
那他在锥子山给我拔箭头的事呢,我是宁愿死,也不让他动手。
谁知他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要不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多次劝我,我早一刀把他给剁了。
你说说我一个姑娘家,无端端地让他占了便宜,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听了这话,我立即辩解道:“张姑娘,这事儿吧的确有些不妥当。但当时那种情况,也是救人要紧。再说了,我真的是什么都没看到。”
其实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当时光顾着救人,真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东西。
张思淑正准备开口,偰兰儿又插话道:
“思淑姐姐,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按我说呀,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年龄也相当。
你说让胡大哥占了便宜,我看不如让胡大哥娶了你,这样不就不算占你便宜啦!”
众了听了这话,都是觉得脑子一炸,特别是张思淑和我。
也许偰兰儿从小在色目人的家庭中长大,接受的教育和汉人不一样。
而且她有一半的西域血统,西域的姑娘在当时比中原的姑娘要开放得多。
所以她讲过这个话来,她自己觉得没什么。
但张思淑可受不了了。
她涨红了脸,立即开口,几乎是嘶喊道:“兰儿妹妹,你瞎说些什么?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可能嫁给这个死淫贼。”
偰兰儿听了这话,可是一脸的无所谓。
还继续说道:“思淑姐姐,你不要这么激动。说真的,我要是你这种情况,我就嫁给胡大哥。”
这口无遮拦的话一出口,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思淑更是气急败坏。
我一看,这么下去可不好,立即招呼大家上路。
也就是从这次之后,张思淑是有意无意地避着我。
以前,她没事就来指责我几句,骂我几句。
但这之后,她再没来主动骂过我。
我一想,嘿嘿!还真得感谢偰兰儿这丫头,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再也不用受张思淑那丫头的气了。
我们十月初三从濠州出发,十月十二日就到了归德府。
到了归德府,再去单州,也就两日的路程了。
宿州、归德府虽然都在元军掌控之中,但元军对我们这些南来之人,也没格外防备,盘查得也不严。
因此,这一路上也算平安。
因为连日赶路,主要是怕偰兰儿她们三个丫头吃不消,我们决定在归德府休整一日。
好在刘善荣对归德府很熟,第二日,就带着我们在归德府晃荡了大半日。
十月十四日从归德府出发,直奔单州。
十月十五日下午,我们就赶到了单州。
偰兰儿来过单州,引领着我们到他堂哥偰逊的宅子。
但叩门一看,出来开门的人偰兰儿也不认识。
一问才知道,这宅子半年前就被偰逊给卖给现在的主人了。
我们讲明来意,问他偰逊搬到哪里去了。
这个下人说他也不清楚,他说帮我们通报一声,兴许他家主人知道。
很快,他家主人接待我们进了屋。
说是今年年初,这房屋原主人偰逊的父亲病亡。那偰逊卖了宅子,回京城拉了父亲的遗体,回老家丁忧去了。
我们一听,这可糟了。
偰逊不在单州,回老家去了。那他老家在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去找他?
我赶紧辞别了这宅子的新主人,在屋子外面问偰兰儿可知道他堂哥偰逊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