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郑西关,塔顶是我侄子郑帅,我大哥叫郑东关,他带着儿媳妇和孙子跟我们失散了,你要是碰到他们,告诉他我们在这里等他。”年长者站在山坡,一字一顿,语带颤音。
“郑西关和郑帅,找郑东关,好我记下了。”易风真就在信封的背面认真的写了一行字,还特别留了两个括号。
“大伯,孩子和他妈叫什么?”易风抬头问。
“我老婆叫彦翠萍,儿子叫郑经国。”塔顶的男子显然被易风的举动给打动了,自己回答说。
“好,我记下了,只要遇到了,口信一定带到。”易风郑重其事的把信封装进车横梁邮袋的第一层里。
说实话,除了墓岛的信件,这其实是易风承接的第一份邮递,自然格外心。
“等等,还有我,我叫赵柱子,给我大哥赵铁锤捎个口信,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我叫郭跃,帮我捎个信儿给我父亲,郭海川,说我还活着。………”
“等等,大家慢点说,我要一个一个记。”眼见的头顶的人七嘴八舌,一个个急切无比的样子,易风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只好假戏真做像模像样的做记录。
“年轻人,接着!”等易风终于记录完,那个年长者从山顶一吆喝,随之一团黑影从树木顶飞了下来。
易风赶紧伸手,接到手里的东西软绵绵的,知道八成是食物。
“往前走1公里,有一个山泉,你可以从哪里取水。”年长者提醒道。
“谢谢大伯,我走了。”
易风举起手里的食物,冲着山示意一下,美滋滋的踩自行车就准备开路。
“小子,如果你半路被僵尸给吃了,记得托梦给我,也免得我老等着!”塔顶的男子爽朗的笑声,追在易风的自行车后,慢慢消失了。
反常的昼夜温差一直折磨着外出圈地的幸存者们。
五桂山的山腰,高高竖起的实木围墙圈住了半个山体,而一栋栋的简易竹排房散布在围墙内的角落里。
这个时候,小村落里的老老少少们是不出来活动的,稍微一动弹,汗水就会冒出来,不仅让身体黏黏的,还会浪费水源。
当然,也有人不得不在似火骄阳下坚守在外。
此刻,实木墙用三根破竹竿顶着一块满是补丁的三角形破帆布,孤零零的在阳光下被炙烤。
两个小青年就斜靠在实木墙的内侧,躲在破帆布可怜的阴影里无精打采的注视着山下。
一个17、岁,人称栓子,另一个稍小一些,大婶们都叫他蒜头。此刻蒜头正百无聊赖的拿手指头一个劲的抠鼻屎,抠出一块来在眼前欣赏一番,然后十分爽快的往实木墙一抹。
不用仔细看都能发现,那半根实木,已经到处沾满了苍蝇屎一样的黑点,估计全是蒜头的杰作。
“日,那是什么?”
忽然,太阳的炙烤下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栓子警觉起来,看一眼那块轮班用的电子表,面清晰地显示下午13点2分。
原来,就在南面地平线,地面蒸腾起的热浪尽管让人的视线有些模糊,甚至有些扭曲,但零星冒出来的黑点却依旧隐隐约约可以看清。
“我看看!”
一个双筒的军用望远镜不知何时被拆成了两个单筒,俩家伙一人手里捧着一个,眯着眼睛向着南方地平线观望。
“个,不,是9个僵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蒜头一脸无所谓的脑袋一缩,又退回了木墙后。
自从在山腰建立了定居点,如果那一天不来几个僵尸,那才叫不正常,甚至于定居点的村长罗雄都会整宿的不敢睡觉。
“快去叫村长,这次不得了了!”栓子一肘子捅在腰,把蒜头疼的差点从木墙掉下去。
“有病啊你!”蒜头有些急眼。
“少废话,快看!”栓子把另一支望远镜筒塞在蒜头的手里。
“乖乖,会骑自行车的僵尸!”蒜头仔细一瞄,心头一阵恶寒,从实木墙窜下来就奔着一栋竹楼冲了过去。
就在南方炙热的地平线,9个僵尸手里拎着镰刀、斧头、还有拖着木锨的,正一步三晃的向五桂山靠近。
然而,就在它们的身后,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正像一阵疾风一样,踩着一辆自行车飞奔而来。
“嗖”自行车连同车手,从两只僵尸的夹缝里一窜而过。
9只僵尸怔怔的看着远去的墨绿色背影,互相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散发着恶臭的嘴里一阵呜哇乱叫,之后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从容赶路。
而这一幕看在栓子和蒜头眼里,却是犹如白日见鬼一样的诡异了。
俩家伙很容易就辨认出,自行车骑手的打扮是一个邮差,但能在沦陷区跟僵尸一道赶路的邮差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在他们眼里,那个墨绿色的身影如果不是个死人,那肯定是个疯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