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出口都被堵死了,林望川只能束手就擒,巡捕给他上了手铐,带到了徐思齐近前。
徐思齐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望川,说道:“叫什么名字?”
“林望川。”林望川垂头丧气。
“知道自己的罪名吗?”
“知道。盗窃。”
“不到三年时间,犯下近四十起大案,平均每个月至少一起。林望川,你可算是名副其实的巨盗了……”
不知道姜斌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徐思齐是在尽量拖延时间。
中村迈步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徐探长,时间很晚了,纱厂的员工需要休息,况且,你们也抓到了罪犯,您看……”
“那就不打扰了。中村课长,感谢配合巡捕房办案,告辞。”
徐思齐一摆手:“收队!”
目送着徐思齐上了车,中村客气的躬身相送。
回到纱厂内,吩咐值夜警卫关好大门,他亲自去了一趟地下室,检查有无异常情况。
十几分钟后,中村开车离开了一和纱厂。
……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靠着黄浦江,鱼虾自然是少不了。
每年到了鱼虾价钱最便宜的秋季,家家户户大量采购各种鱼类,用盐腌制之后,在门前屋后找地方晾晒。
就如同东北人冬季存储白菜萝卜一样,上海人晾晒咸鱼也成了一种习俗。
久而久之,类似咸鱼弄、臭鱼巷,这类口口相传的地名应运而生。
咸鱼弄18号,是一栋老式石库门建筑,普普通通的两间上房,外加一间厢房,以及一个十几平方米的阁楼。
这里早先是特务处的联络点,现在成了特别行动队的安全屋。
此时,屋内依然亮着灯。
灯光下,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铺着一张潦草的手绘地图。
这是姜斌刚刚画出来的。
徐思齐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你确定,甬道一直向北延伸吗?”
“确定。”姜斌回答道。
“那个金属柜子是什么牌子?”
刚刚看到的东西,记忆还新鲜的很,姜斌稍微回忆了一下,拿起铅笔写了一串英文字母,说道:“不一定对。商标我拍下来了,相片后天就能出来。”
“siens?”
徐思齐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金属柜子应该是一台交换机柜。”
“交换机是什么?”
“就是电话局机房专用的配电柜。”
徐思齐拿起铅笔,参照地面上的建筑物,按照大致的比例,在姜斌画的图纸上逐一写上地名。
笔尖落到甬道尽头时,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脸色也渐渐严峻起来。
姜斌问道:“怎么了?”
徐思齐没说话,在甬道尽头位置写了五个字:租界电话局。
公共租界电话局,同样坐落于三马路,距离一和纱厂大约五十米远。
甬道的尽头,几乎就在电话局地下。
一和纱厂地下室,其他的都是次要,重要的是甬道。
通过姜斌描述,徐思齐几乎敢断定,日本人的最终目标,就是公共租界电话局。
如果进一步精确,那就是电话局的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