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林老眼一动,瞅了一眼乔秋娘手里攥着的牌子,“这不是秋娘你那块?”
乔秋娘摇摇头,“不是,我那块都有裂纹了,这块没有。”
安乐眨眨眼,“这个是我在他身上翻出来的,跟草篮子里面的那几样东西是一块儿的。”
安大林一听,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这小子是渔家村儿那边的人呐,那我就放心了,怎么跑这大老远来了呢?”
乔秋娘闻言,目光落在筐篮子里没挪开,准确说是盯在了六角筐篮子里的那个泛旧的蓝色荷包上。
“这个荷包——”怎么瞧着就这么眼熟呢?这荷包上的绣图……
“吖,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我绣给阿红的荷包吗?
怎么在这儿呢?”
乔秋娘激动地拿起荷包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在瞧见荷包上蜻蜓图案的缝痕时,两眼忽亮。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居然还真是啊!”激动的脸上突然一顿,乔秋娘盯向炕上的郁融。
“你怎么会有阿红的荷包呢?”
安乐诧异的看着乔秋娘,“娘,这荷包是你做的?”
乔秋娘点点头,脸上笑容柔和。
“嗯,是我做的没错,这荷包原本是送去卖的一批活儿里的,可惜被刮破了,我就给留了下来,后来被我给缝上了,顺着这条缝痕,我就给绣上了一个蜻蜓的图案,拿来送给了阿红。”
安乐纳闷问道,“娘,阿红是谁?”
乔秋娘一笑,“在渔家村儿的时候,还在闺中的时候,在一起玩的最好的姐妹了。
比我年长四岁,很是照顾我,一直拿我当妹妹来待。
可惜是个命苦的人,自从被她爹卖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后来我嫁给了你爹,嫁到了这渠水村儿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关于她的音讯了。”
安乐听得嘴角僵硬。
“啊?被、被卖了?”这万恶的社会!
乔秋娘叹息一声,眼眶泛红。
“是啊,阿红她爹染上了酒瘾,成了酒鬼之后,家中就败落了,为了换钱买酒喝,她爹就将她卖给了帝都那边儿来的过路商人了。
现在想起命苦的阿红来,都还觉得这心里不是滋味呢,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这些年我其实一直都惦记着她的。”
安乐挠挠头,被这过量的信息量整的头大。
“那,这玩意儿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他跟那个阿红是什么关系?”
嘀咕的狐疑着瞅向郁融,安乐扬声问一嗓子。
“喂,这个阿红是你什么人啊?你为什么有阿红的荷包?”这么问出口,安乐又嘀疑一嗓子。
“不会是这个阿红的孩子的之类的吧?”
乔秋娘一听安乐的猜疑,顿时情绪更激动了,“对对对,他手里能有阿红的荷包,还有渔家村的牌子,那说不定就是阿红的孩子呢。”
看着闭目不搭理人的郁融,安乐瞧得一阵火大——
“喂,问你话呢,你倒是吱个声儿啊?你是不是这个阿红的儿子啊?”
安大林扒拉扒拉安乐的脑袋,“行了,孙女也别冲这小子急鼻子急眼了。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闷葫芦,是不是阿红的孩子,上渔家村儿里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我找人去打听打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