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待了十三年,她见过太多人为了一个姓氏疯狂了,篡改族谱,背祖离宗,都是小事。
严重者,举家栽培出来的希望,科举入了贵人的青眼,改名换姓还不算,让家里苦等的至亲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算,甚至为了彻底抹掉自己过去那个卑贱姓氏,衣锦还乡,只为将贫贱之妻、子、父母尽数灭口。灭绝人性。
“您说什么?太师大人?”
陆之潋放下手中的书册,眉眼如一副传世千年的泼墨画,浓淡天成,波光潋滟:“您尚未出师,又是第一次参加重臣的家宴,贞元皇后恐您礼数失仪,特地委托微臣陪您一同前往。”
“啊?”宋不知还未反应过来:“可是您是陆家大公子.....”
“微臣自会向陆家家主解释,介时我会以太子太师的身份陪您赴宴。”
陆之潋浅浅的笑了笑:“这是微臣的本分,您不必多想,一切,微臣会解决。”
他明明唇角一直都带着贵族完美的笑意,可宋不知却觉得,陆家大公子那一瞬的轻浅一笑,却如无尽夜色中悄然窜亮的一束花火。虽然短暂、微弱,却因为与黑暗如此的与众不同,令人一眼得见,便.....再难忘怀。
因为它与黑暗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
“太子殿下,可曾准备妥当?我们要出发了。”
陆大公子沉静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宋不知一个激灵站起了身,迅速回神。
“嗯,都准备好了,太师大人,我们出发吧。”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坐在陆大公子准备的马车上,窗外是向后倒退的风景,身旁是陆家大公子本尊。
所幸,陆家大公子真是将礼贯彻到了极致,哪怕皆为“同性”,他也认真的保持着人与人交往的安全距离。
从皇宫到安南宋家的桃源别庄,需要整整两个时辰的车程。要是陆家大公子再离她近一些,宋不知觉得自己可能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犯下渎师之罪。
毕竟,众所周知,陆家大公子在娘胎时被暗害,先天有损,未曾习武。宋不知若是想对他做些什么,至少绝对不会像和赵凌楚相处时一样,先出手反而被人揪着后衣领子毫无尊严的拎起来。
其实当时去看陆之潋根骨的老医圣的原话是:“根骨先天有损,恐怕习武一行不能臻于化境。但仍优于大多常人,假以时日潜心研习,江湖顶流之下可无敌。”
而陆家大公子在其六岁时亲自拒绝了习武,那时还是个孩子的陆之潋还没有后来的深不可测,他的理由简单又骄傲:
“顶流之下,不就是二流?我讨厌二流。我若要做一件事,必定要做那第一流。”
后来随着陆家大公子逐渐长大,他再没说过类似如此直截了当流露心迹的话。但作为陆家大公子曾经的爱慕者,宋不知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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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经历了云二公子的单人秀,赵小侯爷的个人场,终于轮到了我江陵陆家大公子的排面了!
评论呀评论,我不想单机写小说了。我写的好不好,哪里还可以改进,你们要告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