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远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人亦是如此。无论是黑衣人眼中的老者,还是这个国家的少年皇帝。’
十年前耶律隆续以次子身份登基时,即已违反了‘长子继承’的祖制,长子羽王耶律隆安也在那场大火后渺无音讯。这让以宁王为首的旧皇族,不得不默认了耶律隆续的身份。宁王并无野心,可他无法容忍这片洒满耶律祖辈鲜血的草原,改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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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满十岁的耶律隆续登基后,萧姓女子就开始显露出不输男儿的政治才干,或许只是为了压制耶律皇族,这个萧姓女子开始以皇太后的位份干涉起国家政权,并委身汉姓大臣韩德让强势打压旧皇族,收拢军权。
十年时间对于短暂一生来说,不算长远。但这十年间,宁王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奈、愤怒,而这一切都源于当年羽王的失踪。虽然宁王无法预见,倘若当年是登基的是羽王,又会以甚态度对待旧皇族。尽管如此,他依然坚信,羽王终究不会像萧姓女子一般对待自己,忘了自己姓的是‘耶律’。
无论是甚目的,寻找羽王的下落一直都未在新、旧皇族间中断过,这似乎在无形中已成为了默契,成为了博弈的筹码。
哪一方先找到羽王,就意味着哪一方就夺回了王权、赢得了话语权。
失去权势的宁王,与一个草原老牧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住的院子要大一些,面上看着还风光一些。可是那个在深宫里头的女人,已被手中滔天权势遮掩了曾经的小心翼翼及洞察入微的心思。在遗诏中赋予她监国权利的人,相当推崇汉人惯擅的政治权谋,辽国也仿照大宋建立了监察百官的密探,而密探头目就是宁王。
宁王从黑衣人手中接过油脂卷,抽出里面的白绢。正要散开,蓦然发现黑衣人还恭敬的站在身侧人。
“可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宁王问道。
“不想。天色将明,小人需立即返回军营!”黑衣人语气平淡回复道。
宁王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黑衣人对着身背高大的宁王拱了拱手,悄声退了出去。他清楚,自己这种行走于黑夜中的‘钉子’,知道的太多,离黑暗也就越近,毕竟每日新升的太阳于他来说奢侈得胜过金子。
“羽王竟然没死!”宁王捏紧手中白绢,曾堆积了十年的愁容正被脸上难以置信的笑容慢慢驱散着。他望着远处隐没在夜色中雄伟厚重的宫殿,仿佛正在一点一点地瓦解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