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传说距今久远,行教诡秘,异术良多,都奉观音为开国及守护神,作为南诏国教。
滇密于古老密教有着血缘关系,根系庞大。”
呼楞铁在一旁频频点头,不由得接话道,“藏密主要是萨满教、苯教等,多影响北方骑马民族。
究其源,都是巫教。
“确实,几百年前,残存的原始图腾跳完最后一支舞蹈就悄声离开了舞台。
而来自遥远的密乘,早在第一代南诏王时期就潜入了洱海地区。坊间老百姓多称之为滇密。
滇密影响南方长江流域,凡本主教、道教流行的地域,必有滇密神迹。
起初,只能周旋巫教、混迹土主群中,直至两百年后才一跃而为台主,淡妆艳抹,占尽春光,演绎了有声有色、独放异彩的佛国戏码。
开始逐渐显山露水,在滇密的强大势力范围内,开蓁辟莽,传法经营。
密教的实质是巫化的佛教,或佛化的巫教。”
说到此处,郑帅毕端起面前的茶盅,喉结滚过几下后才继续说道。
“南诏国凤林镇北汤天,有一方董氏族谱碑。
碑上载有南诏前几朝立国至今,佛道政道的王家教条。
但凡从政为王、为清平官、为指挥、为士官者,都不再兼其它事。
此外,在整条蜀身毒道中,距那西南小国二百余里处,有一片群山环抱的松树海洋。
登高而望,绿丛中散落着十余座硕大的黑岩,像一个个露出海面的礁石。
那些震撼心魄的密教神众,就刻在这些黑岩上。
除了历代南诏王及其随从,以及六个原始巫教人物外,清一水的全是密教神众。”
“凤林镇?北汤天?”
听罢郑帅毕这通解说,叶念安在嘴中若有所思地重复着。
瞅了眼门外天色,再次问向郑帅毕道,“凤仪镇离此处有多少脚程?”
“也不甚远,出了成都府一路往西,不足二百里。”
郑帅毕似是猜出了叶念安的心思,“倘若快马加鞭,立刻动身,日落前便能赶到。”
“即便如此,这一来一去怕是再马不停蹄,也至少要去一天半日……那明儿……”叶念安面露疑色,显有顾虑。
“眼下弄清这四方木匾的来龙去脉当为紧要,况且……”
郑帅毕眉间夹川,凝望叶念安正色道,“叶兄看过此匾三件后,难道没觉出甚不妥之处吗?”
“郑守备是指藏裹在卷轴中的执耳金瓶么?”
叶念安脑中第一个晃过的,便是那对失了血色干瘪枯卷的人耳。
“不尽然。”郑帅毕背手画着之字,犹自嘀咕着。
待旋身踱回对面叶念安时,直接问道,“叶兄不觉得写在那张薄纸上的僰文,是从某地通往成都府的路线图么?”
“郑守备好眼力,此前呼楞铁将军也如是猜想过。”
叶念安微微一笑,心间却对郑帅毕的观察细致赞叹起来。
“哈哈,我也是从那几个零星的勾勾叉叉作出的判断。”
郑帅毕言简意赅,却让叶念安主仆二人听出了话外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