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县所管辖制的夔关漕运,江水之深,涉面之广,您可是比谁都要清楚的啊!
日里往来入眼皆船,船又与‘椽’同音。
这份巧合哟,着实令叶某到了这刻还没缓过神来!
陈知县、雷总都督您二位看,既然都不生分了,念安觉着虛情假意的词儿谁也甭吐了。
眼前困局无非是尽快疏通夔江走货客商船只,分解部分借行师兄林间陆路,确保官道漕运能早点恢复常日,这些都是好商量的呀!”
龙小青瞥见叶念安眸子里稍逝即纵的光亮,知意他肚中的幺蛾子即将破出茧来。
“再说林间陆路嘛,陈知县心里可是要比叶某更有数了。
且不论三绝谷于当今江湖绿林的地位,只议总把头与令尊生前默契无间的合作造化。
您为夔州一地百姓造逼的同时,陈知县这些年也是没少赚的!嘿嘿!
眼前虽说是遇上些微阻滞棘手琐事,且也是暂时的。
您瞧这市井街巷,常人常物,满眼的人间烟火,俗世活趣,欲保这股子浑朴淳熟之气,倘若依您这阔达手笔在舀汤时候划洒出一小杯羹来,还不就是拨拨手指头的事么?!”
陈友文面无表情,惶然点头。
“陈知县您再细细想想,夔关若是恢复了往常,这会儿历历在目的定然是各就其位的满江吆喝的、施桅杆的、撑篙的、拉纤的……
忒得热闹场面。”
“如若不分呢?”陈友文支支吾吾,畏畏缩缩道。
“呵呵,不分羹就不分羹,这正说明武隆县陈县令雄心不死,远在汴京看您不爽的人,届时自然会来打压您!
到了头,可别投靠无门,甚是落魄,连个食住都没着落。”
叶念安轻轻抚了抚尚在滚动的喉结,欺近陈友文身侧神秘兮兮道。
“如何能破?”陈友文心急如焚。
“真法子倒有一个!”叶念安故弄玄虚。
“陈县令真有要想法,先把家里娘子宰了吧!”
“啊?!”一瞬息间,陈友文怔愣在原地,面色煞白,颓然和后倒去。
“陈县令府邸可是在武隆县?”见陈友文若有所思,叶念安趁机又续说道。
“呜……嗯嗯!”
还陷在方才话语间的陈友文,俨然对叶念安飘将来的问话没快速反映过来。
“念安猜,陈县令在武隆县的府邸正宅里头,有一排椽子露在青瓦外边。
待您回府之后,可将第十四、十五根椽子打开看一下,必然潮湿生霉。”
“这两根椽子属火,火克金,之所以现在武隆县能赚钱开路,原因为这两根椽子靠家里女人阴气滋养,压住了火势,使金芒暴涨。
此际五行已然失衡,长此以往必有大难。
最紧要的是……
这两根椽子断了,府宅正堂全数塌方,而且是在‘亥时塌’!
此一番塌,屋里人全被砸死了。”
叶念安眉飞色舞,将算卜学问卖弄得煞有介事,令陈友文和雷茂霆一干人旁听着,眉间川字夹得愈发紧了。
“不……不成!绝对不成!”
等不及待到叶念安全部说完,陈友文已插言制止,面儿上青白皂红轮番涌动着。
那似哭还笑的神情,将几个看好戏的人逗乐得就快憋不住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