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血,客栈中的人一阵慌乱,纷纷逃离。
掌柜和伙计不敢靠近,只能在大堂里干着急。
屋子里的两个人却是丝毫没有受到血腥味的影响。
宴青看着桌上精致的点心,低声道:“谢眠风,你说说糖是甜的还是苦的?”
“属下不知。”谢眠风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糖了。
宴青道:“是甜的,吃到嘴里的时候是甜的,但是咽到肚子里的时候却是苦的,因为你每吃一口,都要付出很多的代价。”
谢眠风看着她冷冷清清的模样,目光脆弱而又痛苦,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痛苦和宴青的痛苦叠加,变成了双倍的痛,让他不知所措,想上前安慰宴青,可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宴青起身:“走吧,温宝荣见不到我,又要闹。”
这一句话说的颇为宠溺,她似乎是在将自己失去的一部分弥补给了温宝荣。
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宴青依旧戴着纱帽,和谢眠风走在风雪之中,两个人的脊背都是笔直的,神情也是相似的。
都像是在默默舔舐伤口的幼兽。
回到温家庄,温宝荣果然在找她。
“清姑,你去哪里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回来?”温宝荣撒娇。
就算他撒娇,也知道自己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一般的小孩子会说有没有带糖回来,他却不会说。
谢眠风在旁边看着,心道这世上没有人是真正的天真无邪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他看着宴青在盯着温宝荣练拳,李克就在外面守着,便跟李克说自己出去买点东西,离开了。
出了稳府,他没有去斩堂,而是摸到了袁家。
他身轻如燕,纵上了袁家的屋顶,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种轻功,已经不在宴青之下,可是终究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的脚步。
袁家无人察觉房上有人,袁候和他爹都在书房里说话。
“爹,我的手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让这小贱丨种嚣张!想当初她不过是温鹤养的一个家......”
“闭嘴!”
“爹!温鹤当初可说话了的,我娶钟离清给他打掩护,他给我们傲天剑决,现在呢,温鹤死了,我们家是一落再落,再不出手,就没有我们袁家立足的地方了!”
“光有意气,能成什么事,既然小丫头片子要我去,那我就去当面跟她谈,你的婚事继续拖着就是了,只要你一天还有这个名分,她就一天不能对我们袁家出手。”
“知道了爹。”
“还有,明天七大门派已经商量好了一起在会场上击毙她,你去找李克,把消息散给他知道。”
“为什么?”
“动动你的脑子,七大门派杀了她,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屁都得不到,所以杀她的人,只能是我们,再由你这个未婚夫名正言顺的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明白没有?”
“还是爹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办。”
袁候出了书房,却没有马上就去找李克,而是去了后院泻火。
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暧昧不清的声音。
“少爷,我比起你那个冷冰冰的未婚妻来怎么样?”
“她嘛,不解风情,不过要说起来,你这一身皮肉比起她来,可差的远了。”
“难不成你见过?”
“我没见过,不过露出来的那些地方就已经够我想了,当真是肤若凝脂,还带着一股香气,让人想要狠狠的......”
话未说完,忽然一道银光自窗外闪过,直射袁候要害,随着一声惨叫,外面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谢眠风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温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