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末没有回答他,只是独自走到石碑旁,看着石碑上的字念出声:“学无止境,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
苏星河听见计末的话,脑海里仿佛有什么桎梏被打开一样,“这么明显的地方,自己居然没想到。”
原来苏星河并不是不喜欢读书,而是在父母去世以后就没机会读书了,现在能认识的字都还是小时候曾经学过的字。
而苏星河曾经沿街乞讨的日子里,最冷漠无情的就是书生,他们用极尽刻薄的语言羞辱他,大声地嘲笑与无情的戏弄,直至觉得不再有乐趣之后转身离开,到最后也没有给苏星河留下过哪怕一文钱。
所以从那时开始,苏星河就对书生这种东西有了天然的抵触。
然而不识字却成了苏星河了解这个世界最大的阻碍,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所以被忽略,直到今日,计末无意中念出的这段话,苏星河才幡然醒悟。
“自己是喜欢读书的吧。”
苏星河驱散了心底的迷茫,快步走到溪洲书院的门口,刚想往里进就被书院的护卫拦住,“你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苏星河小心的将手掌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一拱手,“在下苏星河,想在这溪洲书院求学。”
书院护卫上下打量了苏星河几眼,出言询问:“可有晋平城或者大唐国其他城池文试证明?”
“没有。”
“可有皇家举荐?”
“没有。”
“那你可不能在溪洲书院读书。”
“为何?”
“因为溪洲书院乃我大唐国第一书院,其他城池的文试证明就是我溪洲书院的敲门转。”
“原来是这样,倒是在下失礼了。”
苏星河有些失望的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计末有些不理解,怎么一会功夫这人就这般失落了,“苏哥,你怎么突然一下不开心?”
“唉。”苏星河叹了一口气,“我想去溪洲书院求学,可是没有资格。”
“那就换一家书院呗。”
“可这里是大唐国最好的书院,遇见了却没有机会在里面求学终究是一个遗憾。”苏星河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计末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学无止境,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苏星河默默念着石碑上的话,心里不禁想到:“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