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训练手斧的关键只有两点。一是取下手斧投掷的动作要整齐,二是准头。
尤其是准头,更是训练的难点。只有一把手斧,当然要尽量做到一击伤敌或一击伤马。
“呼呼呼…”
令旗挥动之下,陌刀士们动作并不太整齐取下腰间的手斧,高举过顶,然后不太整齐的投掷出去。
“噗嗤!噗嗤!”
前方三丈开外的人形靶子,都被手斧击中,三寸长的刃锋,斩入其中。这威力看上去很有些骇人。
距离这么近,又训练了一段时日,当然不会虚发。
可以想象,当蒙古骑兵冲上来时,光这一招,就能让敌军狠狠吃个亏。
但是,敌军骑兵高速冲击时,三丈的距离一闪即逝,能否及时的投掷出手斧,就显得很关键了。
所以,把握骑兵的冲击和自己的反应速度,计算投掷的时机,就显得很重要了。按照训练要求,后期还要用没有杀伤力的工具替代手斧,让骑兵配合训练。
李洛看了一会儿,感觉还算满意,这才下令每个陌刀士赏赐一斤鲸鱼,然后离开。
下午,李洛又和崔秀宁,文天祥等人去观摩火器旅的训练。
如今,四个火器旅的装备基本齐全了。一斤炮,三斤炮,六斤炮,十斤炮都在量产了。而重型的十八斤大炮,也实验成功,即将开始量产。
火器旅的战术和其他兵种不同,完全就是崔秀宁制定的。
和其他部队不同的是,火器兵的队列水平更高,要求更苛刻。崔秀宁把队列的行进,停止,以及装药装弹,击发,团队协同,火铳和火炮的火力配合,战场纪律等等都做了严格的规定,制定出很多规范动作。
包括火器部队的指挥操作实务,也都有严格规范。
唐军火器兵还要训练匍匐前进的战术动作。所以等李洛来到一个火器旅的训练场地时,看到的是数以千计的人在练习匍匐前进。
而且是带着火枪,背着弹药匍匐前进。由于火铳兵可以卧倒在地上射击敌人,而卧倒在地可以减少敌军弓箭的射击,所以火铳兵才有这个战术动作。
唐军火铳兵的射击战术,以三段击为基础,然后加以多种改变。所以,火铳兵的队、联、团这三个单位,都是列为三队长阵。方便更加快捷的列成战斗队形。
火器军主要列空心阵和横阵两种。空心阵是防守阵型,而横阵属于进攻阵型。
此时,忽然校场上响起尖锐的哨声,正在匍匐前进的火铳兵,全部侧身取出背上背的枪刺,套在火铳管上,整个训练场传来一阵摩擦声。
火铳兵都是从长枪兵中抽调的,本来就精通刺杀,一旦端起刺刀,就能成为枪矛手,他们的火铳,绝对不会因为没有弹药成为烧火棍。
很快,火铳兵们就再次排成长枪兵的阵型。
接着,就列出攻击性的三列横队,火铳兵在前,第一列卧倒,第二列半跪,第三列战力。三列长队的后面,则是火炮。小炮在前,中大型炮在后。
火铳兵和火炮手都在令旗下模仿装弹动作。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非常规范,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李洛还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曾经的亲卫颜隼。
此时的颜隼已经是团总,他正挥舞令旗,指挥他麾下的一千火器兵变幻队形。
颜隼早就发现李洛在不远处观摩,但是他现在正在指挥战术动作,按照规定不能中途停止,除非有命令。
然而,却始终不见真枪实弹击发。
“为何不发?舍不得弹药?”李洛问道。
崔秀宁点点头,“我规定三田才实弹训练一次。不然,弹药的消耗太大。一个火铳兵一天的中等强度实弹训练,起码也要消耗三斤火药。火炮更不用说,一门三斤弹炮,一炮就是一斤火药。”
文天祥道:“的确如此。就是三天实弹训练一次,臣也觉得心疼啊。四个火器旅实弹训练一天,少则耗费五万斤药,多则七八万斤。这还不算弹子。要是加上弹子,就更不得了。”
李洛有点无语。实弹和非实弹完全就是两码事,火器兵要是非实弹训练,那一旦上了战场能有多大战力?
可天天实弹训练,那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没有。
唐国人口只有一百二三十万,光军队就是十八万,导致人力资源缺乏。可即便如此,唐国军器制作衙门匠造处,仍然有近万人的编制,比宋朝南北作坊加起来的人都多了。
然而,匠造处的压力太大,要生产制造的东西太多。火药一项,已经是重点照顾了,可仍然产量不足。尤其是对硝的处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三个月后,能有多少斤火药?”李洛问道。这些问题,他以前并没有太细致了解。
崔秀宁答道:“两百万斤最多。算起来,够四个火器旅连续作战一个月。”
李洛送了口气。火器旅不可能天天打,够连续作战一个月,其实就是能用好几个月了。
文天祥笑道:“君上勿虑。临安就有一个很大的火药作坊,虽然现在归了元廷,但应该不会停产。临安火药作坊产的火药火器虽然不如我唐,但里面的匠师,都是不错的。只要拿下临安,咱们的火药就不愁了。”
崔秀宁点头,“文先生说的是。那个作坊改名叫浙东火器杂造局了,光老匠师就有几百人。元军的火器火药,一半都是这个浙东火器杂造局产的。去年,他们造了三百多万斤火药。还有火铳火炮火箭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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