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兔子回了房,召来太医再仔细处理了一遍伤口,这边似乎还没有兽医,兔子也不知道具体吃什么,好像是白菜和胡萝卜?可是汉代好像还没有胡萝卜。
问了太医,说是最好吃牧草或者白菜,拌麦麸和豆粉也是好的。
采薇见了也很喜欢这个小白兔,说起取名,阿娇略略思考了一下,“就叫小白吧。”简单直接。
采薇很高兴地说:“小姐,这是太子殿下送您的,我们可以一直养着,也是一个情分。太子殿下见兔子养的好,就知道您珍惜它,也珍惜殿下的情意。”
“这样的吗?我一开始还打算八月回城时,它的伤好了就把它放了呢,这样的话我要考虑一下了。”
“是呀小姐,您放了,太子殿下可能以为您不喜欢呢。”
阿娇有些犹豫,“嗯······但是小白它应该不喜欢这样被关起来的,到时再说吧。”
看见陈枫站在一旁不说话,阿娇道:“陈枫,你也跑了一天了,先休息去吧。”
“是,属下告退。”
刘彻生日就在七月中旬,她功底不足,最后择了首《空待》编了舞曲,她舞蹈不行就不勉强上了,只负责弹唱部分。
虽然技艺不算出彩,但是胜在曲调新奇,也算是过关了。
初听《空待》时就觉得这首歌配古风舞蹈一定美不胜收,果真如此。
然而一曲毕,皇后笑着赞了两句却道:“阿娇去年也及笄了,与太子的婚事眼下也可操办了吧?”
不久前太子就向她进言,说长公主心思较多,并且私下生活上多有不检点的,这个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太子和阿娇又是皇帝指婚,不好再出什么岔子,把阿娇放在身边的确是最稳妥的。
阿娇闻言一个激灵,本想反射性的找说辞,却见皇后是看着皇上说的,大概是征求皇帝的意见。
她只好也求救似的看着皇上。
皇帝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此事前些日子阿娇也与朕提起过,说是尚未痊愈,需要些时日适应,朕也准了。总归还小。”
皇后微怔,看了她一眼,应和道:“也好。”
可是阿娇觉得皇后似乎笑得有些勉强,难道推迟结婚是很严重的事吗?
而且她还明显感受到另外一道视线,是刘彻。似乎怔愣且不悦。
为什么呢?他应该不会多想吧。
而且她的理由依据充分,很有道理啊。不行就事后再同他解释解释吧。
是夜,冷月如钩,皇后屏退了宫人,看着站在殿中的太子,“坐吧”。
“谢母后。”
皇后淡淡道:“太子今日似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站起身拱手道:“母后恕罪。”
皇后不甚在意的抚了衣袖,“为了阿娇的事?”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回母后,阿娇不仅性情变了许多,又似对婚事不情愿。”
皇后看着这个儿子:“彻儿,这你无需忧心,你父皇旨意已下,这门亲事已成定局。况且你如今贵为太子,只要你还是太子,长公主也不会愿意有变故。你只需用心体察你父皇的心意,为你父皇分忧,莫让其他人比了下去。”
“儿臣明白,只是阿娇······”
皇后的声音严厉了些:“彻儿!皇帝是一国之君,他的旨意没有人敢不遵从,也没有人胆敢违抗,你父皇的每一位妃嫔都是全心爱敬他,阿娇之于你也会如此。”
刘彻还是似懂非懂的微皱着眉。
皇后继续道:“但是这些还不是我今日要着重同你说的,男子当以立业为先,不应该拘于感情,你可以有喜爱的人事,但是决不可迷恋、沉溺,更不可因为此等小事乱了心绪。你是太子!是皇上宠爱的皇子,你父皇与我都对你寄予厚望,你理当心存天下,成为你父皇那样的人,切莫让我们失望。”
皇后紧紧盯着太子,向前微微倾身,“阿娇方面,你虽然需要多注意些,也要对阿娇好些,稳住长公主,莫让她生了二心。但是别耽溺于小儿女的事,你父皇在你七岁时便力排众议,立你太子,别叫你父皇觉得你不堪重任。那才是真正的危险的大事。今日这些话你定要永远放在心上,可记住了?”
刘彻看着皇后认真严肃的模样,恭谨的回答:“回母后,儿臣记住了。”
皇后坐直,稍微放下心:“如此便好,今日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儿臣告退。”
刘彻从殿中出来,一贯跟随伺候的太监冯山在外等候,打量太子的神色似是不愉。
他伺候着多年,这位太子虽然年幼,天资聪颖,面上少有暴戾,心思却深。
此刻太子却异常的静默,冯山试探着问道:“太子爷,现在往哪处去?”
“去书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