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漂亮小鬼早早结婚,或者与其他女人上床,她心里就莫名地闷。
“好了,你该出发了。”
小拉美西斯径直打断了她。
“沙漠的夜晚会很冷的。”
薛琪琪一听,心里涌上暖流,这个死性不改的小鬼总算有可取之处,起码知道关心她!
等薛琪琪跟她的侍女朋友们一一告别后,抬头一看,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她背着一个大行囊,拒绝了王室提供的骆驼,一个人十分勇敢地穿过了狩猎场,回到她最初穿越过来的地方。
走了一段路,薛琪琪汗流浃背。
箱子里的黄金珠宝都是实打实的,又沉又重,两条背带勒得她肩膀的骨头疼了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运气好的薛琪琪遭遇了一窝劫匪。
生于和平年代的薛琪琪都懵了,只能呆呆看着自己的包裹被劫匪抢了去,其中一人蒙着黑布,尖刀夹在她脖子上。
“好好好汉,饶命啊啊啊!!!”
那刀锋透着凉意,仿佛窜进了皮肉里,下一刻就要人头落地。
薛琪琪再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小命被捏在别人手里,由不得她不认怂,想尽一切办法逃生,“那包袱里有黄金,给你,都给你们,求求你放了我!对,对了,我、我是埃及王子的客人,他有很多很多的黄金宝石,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会让他加倍偿还的!不不不,是十倍!”
劫匪身形高大彪悍,压着一对浓眉,根本不为之所动。
“主人让我送你一句。”
“到了地狱,别再多管闲事。”
劫匪握紧尖刀。
“滋——”
一抹鲜血顺着刃口缓慢蜿蜒,凝成了某种奇特的咒语纹路。
“滴答滴答——”
石柱壁上凝成水珠,在红褐色泥土上溅开了一朵血花。
送薛琪琪回来的路上,琳琅跟小拉美西斯遇到一场罕见的阵雨,不得不在附近的民居暂时避雨。
屋主是一个高大的方脸男人,刚刚娶妻,带着一个十七岁的弟弟同住。
见姐弟俩衣装华丽,男人与妻子诚惶诚恐接待了他们。
“您要不要换一件新的腰衣?”年轻妻子注意到琳琅左肩的水迹,顺着锁骨往下,濡湿了些许。
要是粗糙的亚麻布料,这点水痕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公主的腰衣是专人绣饰的,轻薄又透气,被雨水一淋,很快成了半透明的状态。
血气方刚的少年看得走神,后来听到嫂嫂的几声咳嗽,方才如梦初醒,冲着琳琅局促笑了笑。
琳琅也微微一笑示意友好。
少年心头小鹿乱撞,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嘭——”
外头传来响动。
原来是少年慌乱之下又摔了一跤。
“让您见笑了,那孩子就是毛毛躁躁的。”女主人一边捧出新衣,小心翼翼地试探,“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耐赫特这般慌张,还以为他对女孩子都是冷着脸不会笑的呢。”
屋主的财力不差,就是欠缺了一份底蕴,想着跟贵族联姻。
十七岁的少年生得眉目疏朗,又在军中挂职,前途大好,受到不少贵族小姐的青睐,可少年一心一意扑在了功勋上了,从不与她们暧昧。像今天这次的失态,真是头一回。女主人见这避雨的女客生得美貌,体态袅娜优雅,不由得动了点小心思。
谁知道她的撮合热情燃起没多久,就被琳琅身边的小魔头灭得一干二净。
“姐姐,进屋里换衣服吧,我帮你!”
侍女正想说这是她们的本分,琳琅就被小拉美西斯强硬拽了过去。
手劲可真不小。琳琅暗想。
而女主人懵在原地。
小拉美西斯从内室跑出来,朝着女主人伸出手,一颗雪白虎牙抵着粉嫩的唇,笑得甜蜜极了。
“我是她的小丈夫,换衣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女主人连忙递给他衣服,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本以为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原来是一对小夫妻呀!
拿到了新衣服,小拉美西斯又兴冲冲往里边跑,双手举过头顶,像使臣一样呈上贡品。
王姐似乎有些为难,“这……要我自己换吗?”
弟弟羞涩地说,“我可以帮您的,踩着椅子就够您的身高了。”
琳琅:“……”
这小兔崽子未免太色胆包天了。
“转过身去,不许回头。”
小丈夫失望噢了一声,乖乖听话照做。
窗口嵌着细薄的布,雨天里蒙蒙的光透了进来,屋里的人影模模糊糊映在了淡黄色的墙壁上。
她脚边慢慢地堆了一些薄纱絮物,层层叠叠的,好似绽开的莲瓣。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影子的肩膀,那里起伏的弧度光滑圆润。
肆无忌惮,碰触禁忌。
“王姐。”
“怎么了?”
“我想把见到您笑容的人,剁碎了喂尼罗河的鳄鱼。”
这样一来,尼罗河母亲收到了足够的祭品,就会庇佑他们的后代健康平安。既消灭了敌人,又得到了祝福,不是两全其美吗?
琳琅:“……”
好端端的,这孩子怎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