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锄头和铁锨拿出去以后,他重新回到这个房间里,再次看了眼那堆物件,没有再看到能让她逃生的利物,然后他又环顾了四面墙,没有一个墙上开有窗户,于是他便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绳子,看它的松紧程度如何。
因为不放心,他又重新将它先松开,然后再缠上,绳结处绑得紧紧的。
绑好绳子以后,他又在院子里找了块脏兮兮的蓝色布条,往她嘴巴里塞去。
塞布条的目的是万一太子殿下的士兵来到这个村庄,在找人的时候,她无法出声回应。
接着他便出了这间偏房,来到院子里,将本来未上锁的偏房的房门锁上了。
然后他便出了院门,往村外走去。
在他走后,青枝便开始查看房内的情景,因为没有窗户,她的目光便放在那些农具上,房屋西北角有有一只纺车,两只用来挑拾东西的筐子,筐子里空空的。
房间的北墙居中那儿有若干陶罐,还有几只木桶,其有一只木桶里放着几只脏兮兮的碗。
房间的东北角是一只大缸。
房间南墙处,有几只落满灰尘的圆木凳。圆木凳边上有一只梯子。
这就是所有房内的东西,全是圆的,没有棱角的,不够锋利的。锋利的那两样,已经被他拿出去了。
想要出逃,便没那么容易了。
她本来想在外面趁他不注意将马放走的,没想到他那么警惕,没等她想好怎么放走马,便先把她弄到院子里来了,现在又把她弄到这间斗室里。
青枝心道,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束手无策吧。
手被束住,且无计可施。
等到他回来以后,自己逃生的希望就渺茫了,因为他必然会在马吃药以后试试马的反应,而一试他就会知道自己在骗他。
所以,必须赶在他之前逃出此地。
但是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就算想要对不住这家的主人,砸破门逃走,也得自己能使上力气才行。
眼下手被束在背后,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不过,她还是先用身子试了试,她往门边走去,然后用身子撞门,连撞了十几个,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只好停止了动作。
呆呆站在房里,她由东往东地徘徊着,边徘徊边将目光放在那些杂物上,想着该怎么用这些物件来帮助自己逃生。
突然,她的目光放在了一只陶罐上。
她的目光突然明亮起来,对,陶罐!
打碎一只陶罐,那么陶罐便有了锋利的口子,那么自己手上的绳子便可以用那口子来割断了。
心里一个闪念想到这个方法以后,她立刻走到陶罐边,将陶罐用脚狠狠踢了一脚。
陶罐只是滚在了地上,罐身却没有一丝裂痕。
看样子必须借助于墙壁了,她先将陶罐用脚一步一步踢到距离东墙五尺远的地方,然后用腿狠狠地将陶罐向东墙踢去,陶罐在遇着东墙以后,便立刻破碎了。
她找了个罐身比较锋利的缺口处,然后背对着罐子蹲下来,让自己的手对准那锋利的缺口处,一下一下地割着绳索。
因为看不到后面,有两次她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腕处,她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她知道自己的手腕是被擦破了。
但从疼痛的感觉来看,擦破的伤口并不深,大抵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因为陶罐的缺口不可能像真正的刀口或是锄头那样锋利,总归还是有些钝,在连着割了五十几次以后,她才感觉到自己手腕处的绳子松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