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灵力供给,破剑飞得越来越低,隐隐摩擦到地上零落杂枝,从而越发缓慢。
“小子,没力气了?”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后面传来。
楚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流光落下,男人站定,对楚焯笑了笑,目光滚烫得几乎要把楚焯烧死在他墨眸里。
楚焯于是后退了两步——
“碰!”
撞上了树干,背脊跟着一僵。
男人愉悦极了,“你有点意思~”
楚焯:“可我对你没意思。”
不要乱加戏啊,他们玩的是猫抓老鼠…呸,鬼抓人,可不是你追我跑的虐恋情深!
“小子,我应该见过你。”男人对楚焯的话充耳不闻,他只顾说着自己的:“或者你应该见过我。”
楚焯极力压制住自己想对这个狂妄自负的男人翻白眼的冲动。
只有极端自负的人,才会盲目的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值得且需要听从的声音。他们从不关心别人说了什么,他们只说自己的话,并要所有人听从。
这个男人便是这样。
楚焯眼中的男人依然朦胧着脸。
楚焯嘴角一抽,“我都看不清阁下的脸,怎么知道阁下是谁。”
这人难道觉得天下人都该认得他吗?
男人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刻意模糊了别人眼中的自己。
他随意地一挥手。
俊秀白皙的面容从浓雾中走了出来,薄冷的白衣飘逸出尘,这个人——
“国师?”
这不就是那个抓着他把他当那什么仙尊聊得特开心的那个国师!
楚焯讶然。
男人挑眉,“国师?”
男人宽肩靠上树干,眉眼轻佻,“你认识的那个我,是国师么?”
这话听起来很是古怪。
楚焯选择闭上眼。
用心去看属于他的气息,用鼻子去嗅——
一股淡淡的香味丝丝入了鼻端。
楚焯忽然皱眉,他睁眼看着男人,“阁下的确是国师不错,但——”
“阁下与浮雪大人,又有何干系?”
他不会辨认错的。
楚焯万分肯定的是,这个“国师”身上的那个味道,和浮雪身上那个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若硬要挑毛病,顶多就是浮雪还有奶娃娃味儿,而这个“国师”身上少了这么一丝奶味罢了。
“国师”咧嘴笑道:“我啊,我跟浮雪的主子比较有关系。”
楚焯下意识皱了眉头。
“既然你有用处,我也不介意让你这只有用的小蝼蚁知道我是谁。”
这话可太狂妄了。
楚焯厌恶他说话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口吻,却又无能为力,只因为这是一位他现在无法撼动的强者。
强者拥有制定规则和定义的权力,包含定义何谓狂妄与礼貌。
“国师”昂起下巴,眉目睥睨着他,“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