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是否军中有细……”
祁诩使个眼色,制止他说下去,琰明白此刻不宜焕散军心,便转过话题,“有细致的地形图?”
“地形图留在了在此设伏的邾副将处。”
“少将军可知邾副将如何设伏?兵力分布?”
祁诩脸容微凝,“邾副将带兵多年,我深知他的能力,并末干预过深,由他排布!”
“少将军,眼下情形我们该如何行动?是进是退?”
这股山匪旨在拖延他们的行程,樊城的兵力很快便会追上来,对他们前后夹击。
祁诩看着蜿蜒绵长进退两难的巨蚺峡,压下眉头,“高柳知道我们的兵力,若他前来追剿,根据樊城的屯兵,人数必定在三干至五干之间。”
“我们眼下可只有五百,趁樊城追兵末至,乌啼谷是回不去了,我们先退至栖霞山如何?”一个将官说道,“栖霞山地辽广岔道多岐,摆脱樊城追兵不是问题。”
祁诩压下眉头不悦道,“末战先怯,兵之大忌。小琰,你来说说”
琰清了清喉咙笑道,“我只是怕那高柳末能亲来。”
祁诩微微一笑,“这你就放心,有我在他必亲来。”
众人见他们不忧反喜,心中皆感迷惑。
琰目光微微一凛,“那我就代少将军先剿了这些山贼。”
祁诩看着他,目光微动,“我与你同去!”
琰摸了摸鼻子,咳了声道,“少将军,你犯不着涉险,我一人就够了。”
那个将官说道,“开什么玩笑,山涧这么陡,就算你行,爬上去樊城军都耍杀到了。”
有副将桓闿原本是西征军,自是信心更甚,“少将军留下,还是让未将和小丁兄弟去吧!”
祁诩笑道,“你们都不用同我争,我便是要看看这小子的业艺修为又到了什么境地。”
琰无奈,“子谦你还想同我比个高低么?”
祁诩豪情飞逸,“有何不可?”
“拿攀索来。”琰原本用不着攀索,替祁诩着想取了一挂。他目力极隹,借微光视物不是问题,待索爪固定,牵绳笑道,“子谦,我先行一步。”身形一荡便升起丈余。
祁诩微抽了口冷气笑骂,“好小子!”他将门虎子,争胜心强,当下不肯示弱,一拉攀绳,发力而起,身法不逊。
琰几个起落便翻至崖头,身手如鬼魅,看得一众将士矫舌不下,“妈呀,这地太厉害了吧!”
“我原以为少将军一等一的武艺,再难逢敌手……没想到这小丁兄弟更甚一筹,简直超凡入圣了嘛!”
明知要噤声,却仍有兵士发出感叹。
山贼们不备奇袭忽生,只觉得奇快无比的一道人影掠过,身体上遭受一记重击,便失去反抗地昏迷仆地。待祁诩攀上来,这一侧崖头的山贼己料理了十之六七,祁诩抽了一口气,“剩下的是我的!”
对崖的山贼听到不对劲,慌慌张张地乱箭射来,琰再不顾暴露形迹,身形暴涨,迎上箭雨,笑道,“好,这一片都归你。”
祁诩己与山贼接锋,重拳撂倒前面两个,后来的山贼己闻声围攻上来,他攀崖之时不便背负长枪,此刻便将地上的大刀踢起,杀入贼众之中,勇锐不可挡。
琰挡了一阵乱箭,忽尔兴起,一个大翻跃跃过对崖,他心存善心出手留有余地,不致人死地,但那些贼众只看见他手起人倒,哪里还能分辨倒落之人是生是死,是残是伤,心中怯意顿生,一部分人围而攻上,另有一部分人却悄然怯退,掩夜色逃遁。
但是他们心念虽长,琰的攻破速度却短。
巨蚺峡高势之地重落掌握!
腹背受敌的困局说破便破,有如神助,祁诩部众人心振奋。
祁诩召了二十个兵士上崖头收羁俘虏,套取口供。
他站在崖头上眺望,琰明白他的心思,“子谦,要不我四下去找一找?”
祁诩缓缓地说,“再等等看口供中能问出什么线索!”
“子谦,接受现实,口供中问不出他们的下落,你的部众中的确出了细作或叛徒。”
祁诩神色黯然,恨声道,“我只猜不到是谁!”
琰叹了口气,“这等事情多思无益,别猜了,樊城军转眼便到,少将军将高柳拿下再问不迟。”
祁诩定定地看了他一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