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仍然平静:“我闭关这七日,不管京中发生任何事,能直接找温浅便找她,若是不能,亦可以让许白带你去找镇南老候爷。”
“大人呢?”拂苏轻声问。
“我?”林微绪没听懂他意思。
“闭关调解体内的寒毒……会很疼吗?”
听到这句话,林微绪静默了一瞬,沉住脸道:“这不重要。”
她说着,一手抱了猫,起身的时候顿了顿,又把那吃到一半的糖画也拿起往外走,“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
拂苏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跟上来。
林微绪也不想揣测他心里在想什么,出了桃花小苑后,让底下人一会记得送人,她则往沐园去了。
临了要进入沐园前,身后传来了拂苏的声音。
林微绪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到拂苏走来,脸色较之方才明显发白。
似乎是有些匆忙,他连手腕上的伤口也来不及包扎,伸手把瓶子递给她的同时,伤口也暴露在林微绪眼前。
“这是什么?”林微绪盯着他手腕上的伤口,隐约猜到了什么。
拂苏把瓶子放入她手心里,看着她低沉道:“鲛人血。”
林微绪没有说话。
攥着手里瓶子的手指,微微用着力摩挲。
“它可以缓解大人寒毒发作时的疼痛,”拂苏上前拥住她,把她圈进怀里,低头吻她微凉的耳尖,嗓音变得有些哑,“舍不得大人疼。”
林微绪眯了眯眼眸,没有动。
任由他抱着自己。
她突然想起,那一晚,喝醉的不只是她。
还有被她怂恿也喝了酒的拂苏。
拂苏酒量比她还差,加上又是初次开荤……
在她自己都尚不能把持得住的情况下,他一个鲛人……只怕也不可能会想到,天大的巧合,就那么一次,她体内就真的形成了孕囊……
所以,是她疑心过重了吗?
“大人在沐园里要照顾好自己。”拂苏抱紧着她说。
林微绪眼睫轻微一动,终于出声,“嗯。”
过了好久,林微绪才不得不把人推开,见拂苏看她看得那么深,抿了抿唇,把吃了一半的糖画给了他,像是给他留一点念想,清冷的声线透着几分不平稳,“走吧。”
拂苏接住了糖画,仍然不肯离开。
见状,林微绪并不擅长这样暧昧不清的僵持,最终还是自己冷着脸转身进了沐园,并让人关闭了沐园。
一直到林微绪的脚步声远去,拂苏这才转身走出国师府,坐上了马车离去。
拂苏斜靠在马车的坐榻上,眸色灰浅的蓝,眼睫微垂,眼里半点感情也没有,打量着手里被咬了一半的糖画。
挟在指间,慢悠悠转了一圈。
可能放的时间久了,糖浆稍稍有融化的迹象,一滴两滴淌落指尖,有些黏住指腹。
拂苏皱了眉,有点厌恶似的。
随手把糖画扔了。
再把粘腻的修长手指擦拭得干干净净。
直至没有糖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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