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觉得荒唐,就只是觉得一个人怎能如此卑劣,自己做了恶劣无耻的事情,得不到纾解,反倒还要要求别人跟他做一样恶劣无耻的事情,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莫不成他认为,自己也能和他一样卑劣,肆意践踏侮辱一个人的真心?
林微绪忽然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并且心里头也已经看明白了,既然这个人连正常的沟通都不能做得到,那她跟他也没什么可聊的。
林微绪缓和调匀了下气息,平静道:“拂苏,你自己高兴找谁戏耍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说。也请你不要认为你给过我两年护心鳞,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我从未要求过你给我,如今我得知了真相,也第一时间还你了。”
“我不欠你什么,也没什么要跟你说的,只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以后你做你的蓝相,我当我的国师,互不干涉,就是对我最好的尊重。”
林微绪每一句话都说得平平静静的,没有哪一个字透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拂苏把她所言认认真真听完,却并没有半点动作。
林微绪把他唯一想到的弥补方式一并否决了,并且,跟他说出了分道扬镳的话。
拂苏想了一下从此要和林微绪当陌路人的情景,不由缓缓摇了头。
之前他装作不记得林微绪,是因为他不敢。
但现在林微绪非但把护心鳞还给了他,还要求他跟她形同陌路,拂苏怔怔地望着林微绪,很想要说些什么,又清楚地意识过来,说什么都没有用。
不管说什么,都不会让林微绪动摇半分念头。
而林微绪甚至也不想等他思考出什么,伸手把他推出房门外,很干脆就关上了门,对门外的人淡道:“蓝相慢走。”
拂苏站在门外,久久没有离去。
他并不是可以厚着脸皮硬闯进去,但他又无比的清楚,倘若他真的就这么闯进去了,就只会是让林微绪徒增厌恶。
林微绪现在已经很讨厌他了。
他不想做让林微绪不喜欢的事情。
于是,拂苏就只是默默在门外等着,企图林微绪会突然出来开一下门。
但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自始至终,屋里头半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并没有人在里边的。
拂苏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终于不得不转身离开。
他从白林沐园离开,出了国师府。
马车还在府外等候着,拂苏坐上马车,小鲛满脸期待的凑上来,抓了抓拂苏的袖袍,仰头问:“拂苏,娘亲让我进去了吗?”
拂苏低眸淡淡看着小鲛,摇了下头。
小鲛听了,有一点失落地抿了抿小嘴巴,但并没有就这么气馁了,很快又鼓足勇气接着问:“那娘亲什么时候肯见我啊?”
拂苏忽然侧开了头,对马车外的骊南平静下令,回相府。
小鲛没有从拂苏口中得到答案,小家伙大概是感知到了什么,松开拂苏的手,默默扒开了车窗帘子,从车窗望了出去。
这时候马车出发了,小鲛望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国师府,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