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静默着,并未立刻作声。
她往榻背轻轻倚靠,消沉慵懒的气质尽显无遗,嘴角勾着一抹很轻淡的弧度。
若隐若现的嘲讽意味。
“看来你对鲛人很了解。”
红衣女子显然是瞧出了林微绪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弯眸问道:“国师大人是不是很好奇,我跟拂苏是什么关系?”
不等林微绪作声,红衣女子又笑眼弯弯道:“我只能说,我跟拂苏是同类。”
林微绪抬了下眼,灰淡的瞳眸缓慢转动。
从红衣女子模棱两可的话中,她大概得到了一个讯息,红衣女子极有可能也是一个鲛人。
只是让她觉得可笑的是,这个人不直接找上拂苏,反倒以如此荒缪的的理由挟持了她。
“你们鲛人族的思维都这么奇怪的吗?你既然自称对拂苏很了解,想办法直接对付他不是更好?”
“国师大人误会了,我跟拂苏无怨无仇的,我怎会想要对付他,我只是想要他的护心鳞罢了。”
红衣女子自是看得明白林微绪因何嘲讽,不由接着道:“国师大人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知道,您并不相信拂苏会为了救你付出护心鳞,说实话我本来也不相信,鲛人族向来冷血无情,利益至上,像拂苏做出的这种事,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几度怀疑他还是不是鲛人了。”
“但,他能给国师大人一次,就能给第二次。国师大人信也好不信也罢,拭目以待就是了,我可是肖想他的护心鳞很久了呢。”
她一边笑吟吟的说着,看到林微绪自始至终仍然不为所动的清冷模样,并不能透过脸上表情看出分毫情绪。
红衣女子认真瞧着林微绪片刻,索性作罢,用匕首划开林微绪垂落在铁笼边的一截衣摆,随后起了身,抬手的同时,手链铃铛轻响,一声悠扬口哨响起,紧跟着没过多久,一只信鸽扑梭梭停落窗檐。
红衣女子把准备好的信条用那一截林微绪的衣摆绑上信鸽的腿上,这才让信鸽飞走了。
她带着叮当作响的步伐,不紧不慢走回铁笼旁边,笑道:“我让拂苏天黑前上山,国师大人猜猜他会来吗?”
然而林微绪闭着眼睛,脸上形容淡淡冷冷,恍若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并没有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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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相府上。
拂苏把从清风阁那边收集到的有关北疆一带的所有最新进展信件巨细无遗看了一遍,把骊南叫了进来,交代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