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把他上下打量一遍,视线落在他软趴趴垂在发间的还没痊愈的鲛人耳上,很不在重点地淡淡问道:“你哪里像一只兔子了?”
拂苏听了这句话,迟钝地想了好一会,软趴趴的鲛人耳微微耸动了两下,忍着不舒服把尖尖长长的耳朵竖起来给她看,然后纠正她的话:“我是。”
拂苏说着,又把被咬坏了的那一截尾巴尖抱起来给林微绪看,“微微,我尾巴好痛。”
林微绪看着他皱紧的眉头,双目缓缓地往下,看到了他抱起来的那半截尾巴尖微微地颤栗,看着就很痛的样子。
过了片刻,林微绪终于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睫毛,说,“哦……”
拂苏似乎坚持得很不舒服,痛得眼眶通红,很委屈地问她:“你可以抱抱它吗?”
林微绪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联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拂苏,而不同的是,那会的拂苏是能够看得出来是在有意讨她欢心的,但此时此刻的拂苏,眼珠子干干净净的,半点杂质也没有,就只是想要讨得她一个抱抱的样子。
林微绪看他坚持抱了好一会,林微绪终于不冷不热地开了口,“……不太好吧。”
拂苏却很固执地看着她说,“就要微微抱。”
虽然,林微绪并不太能完全弄明白,拂苏这次是不是连带着把脑子也给摔坏了,但看到他固执到不顾疼痛也要坚持,林微绪这次只踌躇了须臾,伸手从他手中抱过了半截尾巴尖。
因为担心会弄痛拂苏受伤的尾巴,林微绪抱他尾巴抱得很轻,手指在他鳞片上轻轻抚摸,试图给予一点安抚。
摸了两下,林微绪手指略有收敛,抬起眸,看到拂苏睁着眼睛很认真看她给他摸尾巴尖。
静默了一会,林微绪声音轻淡地开口问道,“拂苏,你的尾巴尖还会长出来吗?”
然而,拂苏好像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一听她这样问,有一点亟待地伸手去抓她手指,跟她讲:“会长,很快就会长回来。”
不等林微绪回答,又接着很着急地不顾身体痛不痛,翘起尾巴给她看:“微微不要找别的鲛人,我的尾巴是最漂亮的。”
林微绪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眼看着他翘起的鳞片有点顶到伤口,赶紧把他尾巴按了下来。
“微微……”
“知道了。”林微绪没好气地冷冷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还要再说的话。
拂苏得到了林微绪的回答,这才听话的慢慢把尾巴尖放回她手心上,要让她继续给自己摸摸尾巴。
林微绪看到这家伙分明痛到脸色都更白了,却还坚持要她摸尾巴,一时不知说这家伙什么是好。
她只好轻轻抱着,避免这家伙再跟她闹腾,同时抬起头,一眨不眨看着他,声音仍旧很轻地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偷偷过来的。”拂苏俯身过来,长长的手指抵按在林微绪唇边,好小声的跟林微绪讲,生怕会被别人发现似的。
林微绪愣了一愣,把他按在嘴唇上的手指轻轻拿开了,只好学他小声,“为什么要偷偷过来?”
“有坏人,不准我见微微。”拂苏说到这里,眉头拧起来,很明显的不怎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