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虽是一人敌,但在关键时刻,绝对是可以救你一命的。
原本这具身体就有许多剑术基础了,吕煜手上也被握剑磨出了好几个老茧。
吕煜练剑,与其说是练,不如说是找到之前的感觉而已。
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
剑招舞动,倒也有模有样。
时间不知不觉,便在练剑中悄然流逝。
旭日东升,薄雾也被日光冲散,地上枯草上沾染的白霜也随之消解,变成细小水滴,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湿润起来了。
在地上走两步路,这裤脚衣袖便有些湿气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
吕煜从马厩牵出一匹马,这马低矮,非是战马,但用来代步也是绰绰有余的。
初次骑马,吕煜却没有生疏的感觉,双腿一夹,胯下马儿仿佛知晓主人心意一般,小步快走起来了。
在吕煜身后,陈三还带着两个门客一同护卫吕煜。
若不是陈三等人没有马匹可骑,吕煜定然是策马奔腾,好好享受这骑马的快感。
王家本家不在县城中,而是在汜水镇上,毗邻县城,远远的看过去,便可以见到一个不小的乌堡如同巨兽蛰伏,不出意料,那便是王家所在了。
世道显乱,像是王家如此富有,自然也是需要保护的了。
若府邸在县城中,估计少不了被劫掠骚扰的事情。
昨日吕煜便派人知会王家了,是故王生到王家乌堡之时,早有管事前来迎接了。
“孝廉郎来了,我家大郎早在院中等候了,请。”
吕煜一下马,便有奴仆上前牵住缰绳,甚至有人跪伏马匹身侧,给吕煜做垫板。
青衣奴仆,只是从接待客人的细节上,便知晓王家确实是有些底蕴的了。
“孝廉郎请随我来。”
吕煜跨步入了乌堡,陈三等人却是被阻拦在门外。
“放俺进去,俺是要去护卫我家二郎的。”
“这是?”
吕煜眉头稍皱。
“郎君,我家大郎先前有吩咐,只让郎君一人入府。”
“你们王家岂能如此待客,将俺们拒之门外?岂不是看轻我家二郎。”陈三当即愤愤不平,袖子都撸上来了,大有吕煜一声令下他就开干的意思。
“我等岂有轻视之意,实在是我家大郎有过嘱托,还请郎君莫要为难我等下人。”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跟我们这些下人一般见识了。
“罢了。”
吕煜脸色不变,转身对着陈三说道:“你们便在外面等着罢,我去去就回。”
按照王家的这种态度,恐怕自己也是待不久的。
“二郎,万一有人要害你,俺们不在身边,恐怕...”
“无妨。”
吕煜看向管事,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
“王家乌堡守卫森严,寻常蟊贼岂能入之?若我不测,定然是王家害我,管事你说可是?”
管事没料到面前少年如此难缠,脸上只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郎君说笑了,王家岂敢害郎君。”
“管事,引路罢。”吕煜也已经不想跟这个管事说废话了。
“诺。”
他是王家未来姑爷,这管事对他的称呼是孝廉郎,郎君,而非是姑爷,这本身就代表了王家的态度。
加上不许他的护卫入府,更是有轻视之意。
才一入府,这王家便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有点意思。
在管事的引路下,吕煜缓缓走入乌堡深处府苑。
乌堡占地颇为广大,堡内外院多是奴仆下人居所,到了内院,才是王家人生活的地方。
假山池水,高墙大院,来往婢女奴仆所着衣料皆是鲜艳至极,软软飘飘,怕不是丝绸所成。
这王家巨富,是在府宅的方方面面都体现出来了。
“郎君,请。”
走入内院,在管事的引领下,吕煜去了偏堂。
此时偏堂之中,有一个束发锦衣青年跪坐其间,身前桌塌上放着火盆,上面有一壶汩汩沸腾的酒水,酒香气遍布整个偏堂。
“公明,请。”
公明是吕煜的表字。
王生跪坐在王家大郎王宁面前。
王宁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长得还算俊俏。
“公明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我与王家的关系,好像只有一件吧?
王宁想要装糊涂,但吕煜却不给他装糊涂的机会。
“今日前来,是为与王家商议迎娶令妹事宜,子静觉得如何?”
就像是斗地主出牌,吕煜开局就来了个王炸。
吕煜如此直接,反倒是打得王宁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愣住了。
子静觉得如何?
子静觉得很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