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宁还在地上写写画画忙个不停,四骨站在她旁边看得眼花缭乱,脑袋昏沉。
看了一会儿,四骨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主子,那个跑掉的是贼头子吗?又不是带兵打仗,他居然还用上阵法了。”
“不知道是不是。学阵法很好的,有很多用处。所以我才要教你啊,四骨。”慕晚宁抬起头眼神玩味的看着四骨,笑道,“小古不是看到那个人的长相了吗,画出画像,给京兆尹送去。你吩咐下去,下回如果再遇到,就直接杀了他。精通法阵的人不多,那个跑掉的应该不是此人,不过他还会出现的,下回我一定能抓到他。”
“是,主子。”四骨应声,又想起了什么,笑着问道,“主子,您跟那个安家小子,什么赌注来着。您什么时候去讨赌债啊。带上我呗。”四骨笑嘻嘻,一副求带上的期望表情。
慕晚宁沉思半刻,道:“好啊!不过等后日吧,京兆府那边还忙着呢。”她并未在意与安炳真的赌约之事,当时也只是为了能早日抓到寺里的小贼。至于赌约嘛,等看看再说吧。
城南,郊区,丰谷镇,一个阔大的四进院落。
一个身彪体壮的中年大汉坐在铺着兽皮十分宽大的雕花木椅上,看着一个跑的气喘吁吁身形狼狈的少年,蹙眉问道:“怎么如此狼狈?”
“我,我家,主人,有,有话交代。”少年平了平气息,断断续续道,“没了,别,再去了。”
中年大汉一听,从椅子上猛然坐起:“什么?怎么回事?”
“京兆府,给剿了。”少年回答。
大汉一脸惊讶,压制不住的震怒,咆哮道:“什么?怎么可能?”
“都没事,只是那地方不能再去了。”少年并未被大汉的咆哮吓到,只平了气息继续道,“怕是会有埋伏,我来时怕被发现,绕了很大一圈。这件事已经做了快三个月,主人本来月底就打算停掉,谁料想会撞到京兆尹手里。”
大汉愠怒中又透出一脸古怪:“撞到的?不可能?你家主人那么个机关算尽的人,怎么可能会错漏到被京兆府给抓到?”
少年脸上露出不满之色:“主人已经在查了,很快就查出原由。不用担心,不会有事。”随即抱手一礼又道:“话已带到,我走了。”
“好,你快回去吧!”大汉眉头紧锁,却不再多问:“如果你家主人还有事找我,就到南城的会仙楼。”
“知道了。”少年应声,已经不见了踪影。
翌日上午,京兆府衙门前人头攒动,挤挤涌涌的满是人,伸头抻腿的向大堂里看。
“干啥呢,这是?”挤在后面的人什么也看不到,问道。
一个挤在前面的人答道:“抓了一群小贼。要审了。”
“怎么是一群孩子,这些孩子都是贼?”
“就是孩子才方便偷东西呢,防不胜防啊。”
“在哪偷东西,我怎么没听说。”
“大慈恩寺抓到的,专在寺庙里偷。”
“寺里?真是没有忌讳啊,也不怕佛祖降罪。”
“佛祖忙着呢,哪会管这种小偷小摸。”一个汉子笑道。
“别胡说,佛祖已经降罪了,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被抓?”一个妇人不悦道。
“别吵了,府尊来了!”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四骨挤在人群里,手里拿了包炒豆子,正一颗一颗的吃的津津有味,来回扫视着堂中的各色人等。大勇也在里头,是她今早叫来的,好歹是个证人。
此刻的大勇正站在大堂一侧的红漆木栅栏旁,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回话。
京兆尹背着手,一副富态闲散老翁的模样,踱着步子,缓缓走入大堂,坐到了堂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