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宁轻笑:“你看着办吧。放心,以后我们会有很多银子的,不要委屈他们。”
四骨也笑了,笑得十分得意,与有荣焉的样子。心想:主子一幅画值两千两啊,主子多画几幅不就啥都有了。
“好了,别在这儿高兴了,明日我们要出门,此事你现在就去办吧!不用吝惜,能出手就行,治病还是要早些才好。”慕晚宁拍了拍四骨的肩膀,又道:“四骨,你的心软,也许会被有心人利用,以后还是硬一些好。这世上,苦的人可多了。”
四骨正襟危立,郑重应是。退出屋去。
慕晚宁看她离去,再次提笔,在纸上描字,开始抄念佛经。
夜色逐渐深沉,烛火摇曳的屋子里,慕晚宁神情肃然。想着还是要再去一趟大慈恩寺的,把这些佛经在佛前烧了。
四骨回来后不久,春喜就来她屋里给她磕头,哭得泣不成声,每一个头都重重砸在地上。
这个有些木讷的丫鬟,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慕晚宁让四骨扶起春喜,告诉她,不必如此,以后好好当差便是了。
春喜一直点头,哭着说不出话,退出门时,又在门口跪下,咚咚咚,又磕了三个头。
四骨看春喜额头上的血都糊成一块了,有些心惊。这丫头,也是有个血性的。
夜里再无事,因明日要早起,慕晚宁便早早歇下。
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看着头顶的幔帐,想起她昨日画的那幅画。确实画得很好,比她前世画的好很多。
师傅教她的东西,她用在自己的画上,也是这般好用。她如今的心境已然改变,身体也不似前世那般柔弱无力。
可她的画却还是没有萧乐宁的画值钱啊。
萧乐宁的画,在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能卖到七八千两,而且有价无市。前世,她最喜欢画人物,她曾经有一幅流入民间的美人图,竟是被卖到了万两。那一回,她还得意的告诉薛安,她就算不是公主,也能养活他们这一大家子。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好。
只是身份值钱罢了。
如今她自觉画工精进,非前世可比,可因她是籍籍无名的小辈,一幅画两千两,便已经是天价了。
慕晚宁苦笑,她前世啊,实在是个糊涂人,自以为什么都看得清,什么都了如指掌,其实糊涂的厉害,也瞎的厉害。
那今生呢,她又是否能活得明白?
谁还不是闭着眼,蒙着头过一辈子,又不是先知。
卜卦之事还是算了,多多抄写佛教,祭奠她的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