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有事吩咐?”想旁的归想旁的,正经差事一点含糊不得。
是三奶奶不懂事,又将自家爷惹生气了,不能牵连到他。自家爷要真动怒了,不是玩的。
荀穆疾走到正房门口,应声道。
“去五奶奶陪房……”高凛西不知道徐氏身边有哪些个陪房,无声看向沈暖玉。
“是孙力媳妇。”沈暖玉赶忙适时说。
“去孙力家把馨香接回来,现在就去,你亲自过去。”
嗯……去孙力家接馨香?难道是预估错了,荀穆压好心里的疑惑,回话时一丝一毫也不显,干脆利落应道:“属下这就过去。”
回身看看院内,怪道觉得哪不对呢,怎么一个眼熟的丫鬟也没有。按理来说,侯爷过来了,馨香等人,怎敢在屋里坐着不出来行礼。
有高寒冷发话,这回是稳妥了。沈暖玉心下稍松了一口气。
荀穆抬腿才要走,又听屋里自家爷道:“你等会,我没说完呢。”语气不善呐。
“爷吩咐,属下听着呢。”荀穆连忙回答。
“当初暖风院里服侍的粗使丫鬟是谁调派过来的,今天早上服侍我盥洗的都有谁,我倒要看看三奶奶衣服上的纽扣,怎么就从书房地下跑到甬路上的,查明白了回我。”
这是在府里,怎么跟刑部下公文要调查大案的架势似的呢。荀穆想起来他还跟福禄约好了晚饭后去十里坡呢,这下是黄摊子了。
只是敢吭声么。
屋里沈暖玉跟荀穆是一个感觉。这是她穿到这里,第二次见高寒冷生气,板起脸,皱起眉,浑身散发出来气压让人喘不过气,即使不是冲她。
是因为知道他是军侯,位高权重而加了滤镜,有了心里预设么。
沈暖玉想,以后最好和他处好关系,敬而远之,在离开这里之前不能惹他,她可不想做那个倒霉蛋。
“侯爷,”缓解紧张的,沈暖玉就唤了他一声,试着说:“侯爷知道么,下午在母亲屋里时,妾身可害怕了。”
具体形容出害怕的程度,“比侯爷当初生气时,斥责警告让妾身好自为之时还要害怕,妾身以前不懂事,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侯爷别和妾身一般计较,以后我听侯爷的话,不惹侯爷生气。”
高凛西就见她绷着个身子,说说话还吞咽了下,反应过来,不会是吓着了她吧,还一举两得,杀鸡吓着猴了?
想来,严肃脸也就崩不住了,用手指轻夹了夹她下巴,看着她眼睛说:“就这小胆,那日不是还逞能放炮仗呢么。”
“谁逞能了。”沈暖玉见他脸上和缓了些,又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放炮仗怎么了,就是骑马,要侯爷肯教我,我也敢学的。”
“还想学骑马?”高凛西唇角玩味的往上勾了下。
沈暖玉说完就后悔了。想起来这里的女人连出去抛头露面都不能,又怎么能骑马。真是一不留神就失言,多说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