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二太太的头风病也就好了。
沈暖玉进屋时,二太太正在喝粥。
谭婆子在旁服侍,见她进来了,想是刚才说的话被听着了,多少有些拘谨。
沈暖玉就当没听见,温和的朝谭婆子笑了笑,接过了她手里的粥碗,盛了半小碗牛乳粥,送到二太太手边。
“涵哥媳妇坐吧。”二太太便摆摆手让坐,想起谭婆子刚才汇报的话,抬眼打量了沈暖玉一番。
要说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房里的事儿不该她当婆婆过问的,只是这段时间涵哥儿在衙里太忙,晚上回来又太不节制,一晚上一晚上的,迟早亏空了身子。
沈暖玉见二太太微皱了皱眉,心里猜测是和谭婆子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有关了?
刚才她听谭婆子说:大长公主说让三奶奶过府上去坐坐,那就去坐坐怎的,难道三奶奶还怯场,怕见人不成……
被谭婆子误打误撞说着了,体验过高老太太生日宴那样的阵仗,沈暖玉心想真有点怯场,怕见人,特别是去高宜娇外婆家。
要没记错的话,穿来第三日,就听人说高宜娇那个舅舅,也就是高寒冷前妻永福郡主的弟弟,当众找原主大哥哥的岔。估计她要是过去,也不会被给什么好脸色看的吧。
“涵哥媳妇。”思绪被二太太的话拉了回来。
二太太清了清嗓子,眼瞧着沈暖玉下眼睑淡淡的青色,语重心长的说:“涵哥儿肯留在你房里了是好事儿,只是最近他在衙里头忙,你们小夫妻俩要注意些分寸。”
听的沈暖玉脸上忽的一红,她听明白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谭婆子见了,很有眼力见儿的退了出去。
没想到高寒冷的母亲和她说这个,刚才那一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注不注意分寸的事儿,是她能决定的么,二太太怎么不找她儿子高寒冷说去,看人下菜碟,专挑老实人欺负么。
“男人是女人的天,你们年轻的,别只耽溺一时,不考虑这些,爷们身体好了,长久往后,你才好。”二太太见沈暖玉原本雪白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后,想想倒是个脸皮薄的,打算点到为止了。
只沈暖玉咽不下这口气。一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二太太身边,温声唤了一声“母亲”后,就在地毯上跪下了。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快起来。”二太太摆手道。
儿子肯留在媳妇房中,是她想看到的局面,还等着抱孙子呢,只是提醒让小两口节制节制,别一晚上一晚上的,涵哥儿身体再是强健,也不行。
“才母亲的话,也正是儿媳担心的。儿媳瞧侯爷这几日公务繁忙,私下里也曾劝他保重身体,只是母亲是知道侯爷的脾气的,在暖风院他说一没人敢说二的……”
反正都已经没脸了,熬药的张平媳妇是二太太最大的眼线,古代的房子不隔音,想是昨天晚上她和高寒冷几点开始,几点结束的,二太太这会儿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