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没打击他,只是说了句“那你该留在这里,不该离开这片土地才是。”
杨卫国沉默了一会:“我妈是浙省人。我也挺想去看看的。”
她嘴巴微微张大,浙省人竟然跑到了这里一呆那么多年,“你妈怎么不回家乡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爸是这里的吧!”他说着,二人听到有人推门,紧接着是夸张的语气,“哟,我们老杨家最出息的两个大学生在家干啥呢?我蒸了大饼子,给你们送点过来,吃了没有呢?没吃尝尝,我蒸的大饼子掺了白面的,可暄腾了,不像你妈蒸的那么咽人。”
陶真真有些好笑,这位二婶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贬低老太太抬高自己。
对于那二人的矛盾,她无意掺和进去,站起来笑道:“二婶太客气了,我这可不敢要,你家也不是地主,哪有那么多的粮食,还是拿回去吧,我可不想被人说嘴,说我们贪二婶家的粮,我们自个有,也够吃了……”
二婶的脸色微微一僵,看了杨卫国一眼,似乎在说这小子竟然还记得这事,随即又笑道:“看你说的,现在日子可比前一二十年好多了,那时候是真穷,别说大饼子了,就是包米棒子都磨面吃了,成天野菜野菜,吃得人脸色都成野菜色了,唉,我也不跟你扯那些没事的,卫国小时候,我确实没帮过他,不是不帮是真没有,可你要说我不心疼他吗?那不可能,你二叔天天在家唉声叹气,我也实在没办法,他小时候又不跟我,我也只能去刺你妈他们几句,她爱面子爱和我作对,我越忽视卫国,你妈越能对他好点……”
谁也没义务非得对你好,何况是那个年月,陶真真觉得,她其实也没资格指责杨家人,但对于他们有便宜就往上沾的行为还是忍不住想要刺上丙句。
二婶的这番话她也无从确定真假。但她也没必要因为多年前的事揪着不放,何况她嫁进来几次接触下来,二婶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哎呀二婶,看你说的,过去也都是没办法不是,那些老黄历了,别提了,二婶你坐,正好我刚炒了点瓜子,咱嗑瓜子吃。”今年杨卫国特意种了几棵向日葵,就为了给她弄点零嘴吃吃。
“哎呀你还有瓜子呢,我这快一年没吃过了,正馋着呢!”二婶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也转移了话题问起他们去哪上学。
陶真真不动声色的说:“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就是考上也不知道能考哪里?”
二婶夸了他们几句有能耐,然后把话引到了自家女儿身上。
“你们也知道,我都三十五才生了她,她又是最小,未免就娇惯了些……”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嗯,好像原主就是这样。
“她上完了小学倒是认不少字,我想着,真真能不能教教她,你看卫国也没上几年学你就能把他教得考上大学……”
陶真真嘴角抽了抽,果断打断她的话,“卫国可真不是我教的,我可没有那个水平,我们虽然都没上过几年学,但平时学习都没有落下,早就自学了初中和高中的知识,平时我们也是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二婶笑道:“是啊是啊,真真和卫国就是有出息。”敷衍了两句,又说:“她是你们的妹妹,她要考出去了,将来你们也多一个互相帮衬的亲戚,说实在的也是我当娘的私心,所以才来求你们的……”
陶真真面露为难:“二婶,我们就是教,一来时间太短,个把月的有什么用啊?二来也得看她的基础和接受程度,我们可不敢保证能教出什么样,再者说,学校早就复课了,我看你还是送她去学校吧!去学校接受系统的教育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