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城以后,高峰的日子一直过得很滋润。
高崎毕竟是他亲哥,对他肯定差不了。
他的工作,主要是在高崎没有时间的时候,代表高崎,陪着那些有用的人们娱乐,投其所好。
有时候,高崎不好亲自出面讲的话,就用高峰去讲。万一话讲重了,对方无法接受,高崎再亲自出面赔礼,把责任推在高峰不会讲话,传达错了他的意思上。
这是一种底线的试探办法,相信好多经历过的人可以明白。
说白了,他就是高崎的一个传话筒,或者是挡箭牌,除了替他哥传个话,送个礼,剩下的差不多也就是吃喝玩乐了。
要说高峰原先正统,被高崎给带坏了,这话也不全对。荷花出污泥还不染呢,高崎整天混迹在一些不健康的场所,也没有沾染那些毛病。
这人关键还是看自己。高峰原先穷,没那个条件,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有现在这个机会。
在当时在南方大城打工的那个环境下,他认为对他最合适的女人,就是孙小敏了。长相不漂亮也不算丑,聪明能干又有主见,有她在身边,没有主见的他会有主心骨,省不少事。
但是现在,环境变了,高峰已经看惯了美女。比起娱乐场所那些漂亮女人来,孙小敏在他眼里,就丑陋不堪了。
于是,他在心里就开始讨厌孙小敏,不愿意和她亲热,有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他已经有条件和机会,选择更漂亮的女人了。
既然有更漂亮的女人可以娶,他干吗还要娶孙小敏?
当然了,他不会去选择娱乐场所里那些漂亮女人做老婆,那头上还不顶上大草原啊?
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娶孙小敏亏了,应该可以娶到更漂亮的,像他嫂子陶洁那样的女人。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他就不愿意和孙小敏结婚了。
开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偶尔心里想想,慑于他哥哥对孙小敏的宠爱,他也就敢偶尔想想,这想法也就在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所谓饱暖思,饥寒生盗心,就是这个道理。
有高崎在,他不敢说不娶孙小敏,心里却盘算着,既然高崎允许他在外面彩旗飘飘,那就这样吧。娶谁当老婆不是娶?反正外面有美女享受着,也无所谓。
去年冬天的时候,他的这个思想,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时光刚刚进入冬季,唐城下了第一场雪。刘副区长钓鱼的瘾上来,拉着高峰去他发现的那个水库钓鱼。一天下来,高峰单薄的身体给冻透了,回家便发一场高烧,孙小敏当天晚上把他送到市中心医院里去住院了。
她正帮着胡丽丽筹划小商品城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要忙。陪他一晚上,第二天只能让高崎妈过来陪他。
高峰就是着凉了,输一晚上液,第二天也就好差不多了。可是,就是这次住院,让高峰的思想,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昨晚他烧迷糊了,连孙小敏怎么把他给弄到医院里来都不知道,很快就打上吊瓶了。输液的药里,肯定有镇定安眠的成分,他就由迷糊转成睡眠了。
他再次醒来,是被胳膊上的刺痛给惊醒的。
睁开眼来,白光刺目。白光里,一个穿了白大褂,戴着白色护士帽的女孩,正坐在他一侧,给他往血管里扎针。
就是针头扎进血管里的那一刹那,他醒了过来。
十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着,给他的手腕上贴胶布,固定刚刚扎进去的针头。
那手指太好看了!偶尔碰到他的胳膊,传来凉酥酥的感觉。紧接着,戴着护士帽的脑袋,就进入了他的视野。
皮肤雪白,鼻梁高挺,大大的眼睛上,有长长的,浓黑的睫毛,一根根往上弯曲着。浓黑的秀发,从护士帽边缘露出一绺,绕过耳廓,搭到前面来了。耳廓后面,有着长长的脖颈,同样是雪白。那脑后秀发稀疏的根际,是那么的性感而迷人。
白色光晕里,这好看的脑袋,就宛如是天使的。
就在那一刻,高峰彻底沦陷了。
睡了一宿外加一早上,他基本已经痊愈了,高烧也退了。这时候,才看到他妈就坐在他的另一边。
“妈,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问他妈。
“你昨晚发高烧,是小敏把你送过来的。”他妈告诉他,“她早上要上班,让我过来看着你。”
“她就好大惊小怪。”他就埋怨说。“那什么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他妈就站起来说:“这都快到中午了,我回去给你做点饭。”
“不用。”他拒绝说,“我自己在这儿买点饭吃就行。”
“你打着吊瓶呢,怎么买饭?”他妈问。
这就给了他和那个护士说话的机会。
“哎,护士。”他喊住了要往外走的那个女护士,问她说,“咱们这里中午不是有送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