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众人倒也算是相安无事,出了酷热难耐,其余的都是些不打紧的事情。
唯一一次危机,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好在人群中有着楚曼青坐镇,她的经验足以让众人安然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
行至沙漠越深处,沙漠便变得越发危险,众人在沙漠中走了七日,路程已经行至沙漠中心地带。
自打进了沙漠中心,楚曼青相比前几日变得更为谨慎细致。
公子望了一眼队伍最前头的女子,对着身边的王晓渠问道
“晓渠,这楚姑娘进沙漠时向来如此?”。
只有一次进漠经历的少年也是摇了摇头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进沙漠,走到三分之一时,我便是高烧不退了,好在是曼青姐心善,愣是将我带回了中原,至于上次在沙漠中发生的事情,我一概都记不太清楚了”。
公子望着这一脸憨笑的少年也是颇感无奈,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或许说的便是王晓渠这类憨瓜少年,他的福在于遇到一个极好的团队,一个不会轻易舍弃任何一人的团队,即便此人无用如王晓渠一般。
王晓渠自小便是苦命的孩子,自小便是被父母遗弃,尚在襁褓的他被佣兵团中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佣兵给自街巷的角落里捡到,那几年王晓渠算是过了几年好日子,那老佣兵膝下无儿无女,待他如亲生一般。
好景不长,那花甲之年的老佣兵在王晓渠七岁时,笑着对其说道
“等老爹跑完这一趟,便金盆洗手,到时老爹带着你去乡下买一块田地,你我二人过一段清闲日子,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娶一房媳妇,老爹也便是安心了”。
王晓渠目送着老爹有些佝偻的背影出门,那以后他整日趴在佣兵团的窗边,盼啊盼,每日从清晨盼到黄昏。
一月后,那队人马从漠中回来,所有人都在,唯独那有些佝偻的身影不在。
少年问起时,有位同伴道
“那贪财的老王,不过是丢了一贯钱非要找回来,一个出去了,半道便被劫财的匪人给杀了,你说说他,那钱给了也就罢了,或许命还在,那财迷愣是死死抓着那贯钱不放,愣是让人给活生生捅死了,我就没见过雇佣兵中有这么贪财的主”。
少年闻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曾听他哪位老爹说起过,他跑这一趟是因为这次的佣金足有一贯钱,这贯钱便是留给王晓渠娶媳妇的彩礼钱,老汉到死都不放手那贯钱,只是因为这贯钱是给自己那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笨儿子娶媳妇的钱。
那位同伴将老王到死都没有放手的那贯钱交给了王晓渠,那贯钱到现在都揣在王晓渠怀里,不论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个有着笨拙的少年始终觉得,只要这贯钱还在,那么那位佝偻着身影的老爹便是还在。
少年摸了摸怀中与公子典籍放在一起的那贯钱,露出一丝温暖笑意。
“停下,大家小心地下”。
为首的楚曼青发出了命令,众人队伍还没有来得及停下,忽然间便是有着一条通体通红,两端生着尖刺的虫子从沙土中窜出,只见其两眼中放出电光,接着王晓渠身下的骆驼惨嚎一声轰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