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第八处的人居然也感染上了瘟疫之气......”
第八处的工作人员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被全部召回,而白罗山这里就暂时全权交给了宓芳和云深这两个编外成员处理。
那处道场倒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或者要处理什么的地方,只不过是防止又普通人再像李乐他们那般前来冒险误打误撞到这里来了。人的气运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十分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哪怕他们的幻术设的再是精妙,遇到了小说影视剧里面描写的“气运之子”,恐怕也没多少的作用。
但是,此番就连自己人都中了招,那么恐怕这座山暂时也被封锁了进不来多少人的。
宓芳原以为有灵力在身的修行者应当不会受絜钩的瘟疫之气所影响,但是在白罗山上见到驻守在这里的第八处成员之后,却又改变了这个看法。
修行者有灵力在身固然可以隔绝瘟疫之气的效果,但是却并不能完全将其消灭。所以......如这里的驻守人员这般,修为普遍较低灵力微弱的修行者也同样还是会如普通人那般受到感染,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意,瘟疫之气在身具灵力的修行者身上蔓延的速度远远低于在普通人身上蔓延的速度。
“不管怎么说,暂时这件事情还没有大范围的传开,尽早找到青耕才是最要紧的。”
云深喝了一口水,抬头看了看已经泛出了鱼肚白的天空。似乎自从踏入修炼之道之后,他就没怎么能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了。
倒也不是对现在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有什么不满,修行者其实也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一定要在某个时间好好的睡着才能让身体得到放松。会有如此的念头,也不过是觉得如今真的是多事之秋罢了。
在山海经的记载之中,青耕的形状像喜鹊一样,身上是青色的而嘴是白色的,同时眼睛和尾巴也是白色的。因为没有什么其他更多的记载,所以众人的印象之中都觉得它应当会和喜鹊是差不多的。当然,也不排除与喜鹊还有什么别的区别......
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虽然是喜鹊出没的时候,他们却并没有在白罗山上发现任何喜鹊的存在,甚至于因为先前邪修在修炼的时候邪气弥漫开来,禽鸟都是能感应到的,早早地逃亡了别处。此刻这山中别说是鸟,就是其他的什么动物都难以见到多少。
眼见着已经天亮很久了还是没有半点线索,宓芳和云深不得已,只能和还留下来的第八处成员一起,以白罗山为中心向外扩展范围继续调查。
白罗山不是旅游景点,也不是什么特别险奇的山脉,在这附近自然也是还有山民和村镇的存在的。但是国人普遍的思想都是虽然容不得别人说自己家乡半点不好的话,然而自己却还是觉得别的地方才是最好的。所以附近的村镇其实都是留守的老人小孩妇女之类的人在,而年轻的青壮年则去了别的城市打拼去了。
喜鹊算是一种喜鸟,它的出现还是能引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注意的。所以宓芳他们若是要调查青耕,只要语焉不详的问问是否看到了喜鹊鸟,那么其他人若是当真看到了多还会留下不小的印象。
在连续不断几乎整整一天的各处搜寻情报之后,宓芳到底也还是在距离白罗山西边五百多里的仙女镇下辖的一个村子里获得了一点有效的情报。
“以前村子里面还是经常能看到喜鹊黄鹂之类的鸟儿,现在......就连麻雀都很少时间能看到了。”搭话的大爷坐在自家家门口,一边抽着烟一边脸上带着怀念之色。不过倒也没有絮絮叨叨的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十分贴紧宓芳的问题说道:“前几天我听说青娃子在山上锻炼完回来,就有一只喜鹊跟着他一起回来了,这会儿多半是还在他家里养着的。那鸟儿长得可俊了,也和我以前见过的喜鹊有些不同,最近镇上的人听说了的也喜欢去他家看个稀奇。.......青娃子那人心好人也好,娃娃你如果是想去看那只鸟儿的话,到了跟他说一声就是了,他不会拦着你的。”
大爷接着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番怎么往青娃子家里走。
宓芳连忙道谢,跟分开去了其他地方的云深和第八处的成员发了个消息,然后才向着大爷提示的那个方向而去。
青娃子的大名叫做张少青,乳名叫青娃子,因着村子里面大多都是熟识的人,老一辈的人也习惯了喊小名了。看其面向,确实是个良善敦厚的性格,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人。不然,其他人想来看那只鸟只怕还得掏上点票子才能如愿以偿。
得知了宓芳的来意之后,张少青也不见外的笑着招呼他进到自家的院子里面,然后指着院子里一颗不算太过繁茂但也年份至少在二三十年以上的桂花树说道:“小小青平常就喜欢蹲在这棵树上,兴致来了还会唱歌,唱得可好听了。”
喜鹊是不会唱歌的,也是同其他人一样将青耕认成喜鹊的一种,张少青能这么平常的说出它会唱歌这样的话本身就代表着对方并不是真的是在唱歌,而是因为叫声婉转好听而已。
宓芳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抬起头看向了那棵桂花树的枝桠之间,此刻确实蹲着一只身形与喜鹊有些相似的鸟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宓芳总觉得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只鸟儿独特的白色眼睛也在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张少青还在继续说道:“小小青是我在白罗山中遇到的,那会儿正在下雪,它似乎冻僵了掉在地上,我就将它捡起来用外套给它焐热了。没想到等我锻炼完回来的时候,它也跟着我一起回来了。”
白罗山距离这里的路程并不算近,所以说是锻炼,实际上张少青也不是天天去的。只是偶尔兴致来了会上山去,一面是为了锻炼身体,另一面也是为了看能不能捡点山货回来。他是村中极少数年轻力壮还留在村里没出去的,一是因为家中原本在村子里就算是富裕人家,二也是因为他担任着村里的支书职位,也大大小小算是个官。只是寻常时候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找到他,所以才有那个闲心逸致时不时的就开车去白罗山或者附近其他的地方去转悠转悠。
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宓芳就确定了桂花树上的那只“喜鹊”其实就是他们此行遍寻不着的妖兽青耕。就在他思索着该说出个什么理由来好让张少青同意自己将其带走的时候,蹲在桂花树上的青耕忽然之间展翅飞了下来,先是落在了张少青的肩头极为亲昵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带着不舍一般。但是在蹭完之后,它还是重新飞起,落在了宓芳的肩头。
这样的发展让张少青大为意外,他看着青耕,顿了片刻才问道:“小小青你要跟着这位小兄弟走吗?”
青耕在宓芳的肩头蹦了蹦,像是在回应他的话一般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
这般灵性的鸟儿换做其他人看到自然会觉得惊奇不已,但是养了它几天的张少青却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还能带着不舍的说道:“这样啊.......你想走就走吧,什么时候想回来再回来。我这里可是随时都欢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