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康兴贤越发不高兴了,“怎么,那新来的小子就吃得,师姐她就吃不得了?我说廖水,柴士恩给了你多少好处,你怎么处处帮他说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儿的?”
“我自然是站在奚珺师姐这一边的!”廖水看准时机,一猫腰在康兴贤的腋下挠了两下,康兴贤怕痒,立刻笑做一团,闪到一边去了。廖水直奔桌边,一把抓起瓷瓶,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登时变了脸色,“师姐,你,你真吃了?”
“廖水师妹,”奚珺面上挂不住,有种做了梁上君子被人捉住的窘迫,“我们也是不得已,对不住柴师弟了。”廖水急的直跺脚,“奚珺师姐,你糊涂啊!师父他老人家待我们如何,你心里难道没数吗?你的病师父和我提过一次,且他老人家已经在炼制为你医治的丹药了,喏,你看,药已经炼成了!”
廖水从腰间系着的绣荷花的荷包里取出另一只瓷瓶来,打开给奚珺看。里面竟满满的都是黄豆粒大小红色的丹丸,廖水道,“师父说,师姐的心疼并是胎里带来的毒气,金髓丸可以止一时之痛,但却会将那毒气扩散到四肢百骸,后患无穷,所以才特意寻了药材,炼了这丹丸给师姐。可师姐你,你却……”
“师父!”奚珺一阵心凉,面上羞的绯红。这一次,她是大错特错了。
“那,那可怎么办,师姐已经吃下去了!”康兴贤只听得廖水说奚珺服用了金髓丸会后患无穷,顿时慌了神。廖水拉起奚珺道,“现在别无他法,只能去求师父了!”临出门的时候,廖水忍不住回头道,“康师兄,这次,你真是不该了!”
金髓丸药力极强,又用茶水服下,加速了药性。奚珺还未到紫宸殿就已经发作了,据那些亲眼所见的弟子描述,奚珺痛苦不堪,几乎丢了半条性命。这些话传到皮炜耳中的时候,他大笑三声,解气道,“谁让她平日里总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色给老子看,活该!还有那个康兴贤,其蠢如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整日跟在奚珺身边,像只哈巴狗似的讨好,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
“大师兄说的是!”皮炜身边自有一伙狗腿捧场,其中有个觉史元亮的最为得力,此刻他捧了一盏茶过来奉给皮炜,谄媚的说,“哪怕她是九天仙女,也终究逃不出大师兄你的手掌心儿去。这一回,那个奚珺去了半条命不说,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迁怒她与康兴贤,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看,大师兄,您就瞧好吧!”
紫宸殿。
“师父,弟子错了,真的错了!”奚珺觉得自己那颗原本就不太结实的心脏被几股巨大的力量同时牵制着,眼看就要碎成几瓣了。易无涯眉头微皱,安慰道,“别说话,张嘴,把这丸药吃下去,你会好受些!”
一粒棕色的药丸送入奚珺口中,易无涯封住她全身的经脉,幸运的是廖水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将奚珺送了过来,若再拖延一时三刻,只怕自己也救不得她。而不幸的是,易无涯本想将奚珺吞下去的金髓丸取出,却被那杯茶水坏了事,只怕奚珺要损失些灵力,才能保住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