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云松开始正视起这个什么都只有一半的“人”来。这次古良没有强迫自己笑,他转动了一下仅剩的半个头颅,看向云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在雾玄宫安插了眼线,才会如此清楚你们那些藏着掖着见不得人的事?”
云松没有说话,只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古良冷哼一声,不屑道,“那种卑劣小人才会做的事,我古良生也好,死也罢,都不会去做。”
“你那是如何知道金髓丸的事的?”廖水一向不喜欢说话遮遮掩掩绕来绕去的,“难不成,你是从我们几个人当中看出来的?”最后一句明显是在调侃,可古良却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小姑娘,你猜对了!”
“哈!”以第一声大笑从柴士恩口中发出,紧接着,葛昆峰也笑了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大笑响彻张家老宅,就连奚珺也忍不住微微转头,用手掩住嘴巴,低声笑了起来。
“你们不信吗?”古良愤怒了,“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你们是多么的浅薄!”他伸出一根只包了一层褐色干枯皮肉手指,指向廖水,“你喜欢他,却不敢说出来。”廖水的脸一红,偷偷看向云松,嘴上却不服气的说,“这算什么,整个雾玄宫,除了师父,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云松似乎吃了一惊。古良接着指向奚珺,“你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你来雾玄宫的目的并不简单!”
其他四个人一起看向奚珺,奚珺的脸色如夜空中躲在云层中的明月一般苍白,嘴唇颤抖着没有说话。古良又对葛昆峰说,“你的身份总有一天会暴露的,恐怕,就在不久的将来!”
最后,他看向了柴士恩,与看向其他人不同,古良的眼神在发生着变化。时而疑惑,时而震惊,时而绝望。最后,他长叹一声,摇摇头道,“对不起,我看不到你的内心!”
“哈哈哈,”柴士恩抱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师兄师姐,你们都听到了吧,他,他说,他看不到我的内心,哈哈哈,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是啊,在五人当中,柴士恩入门最晚,实力最弱,更是毫无背景可言。如果说,人之初是一张崭新的宣纸,没有染上一滴墨渍,从鱼松到廖水,四个人的宣纸上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涂上了不同的色彩,而相对于他们来说,柴士恩的宣纸上只有一些简单的线条。如果不是被易无涯带来雾玄宫,只怕直到他百年之后,这些简单的线条也不会增加多少。
但,古良却说,看不到他的内心。
“别和他废话!”廖水被人当着云松的面儿戳穿了心底的秘密,有些恼怒的用剑对着古良道,“给他些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雾玄宫的厉害!”
“一派胡言乱语,该杀!”葛昆峰的眼底有一抹杀机闪过,正巧被柴士恩看到。柴士恩一愣,在他心中,葛昆峰是一个嘻嘻哈哈,热心善良的人,他永远都想用他那套圆滑的处事方式化解一切。和葛昆峰在一起,柴士恩感觉到的只有安心。可此刻,从葛昆峰身上升腾起的漫天的杀意,让柴士恩不安,莫非,是被古良说中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