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千手佛么?”有人低呼道。
这个时候,江陵学府中有学子想起来自己街边听说书的时候听过的一件流闻。
当时还以为是说书人编出来吸引人的故事,现在想来未必是假。
这些书生儒士都是自命高雅之人,平日里都是流连花船上与同窗吟诗作对,怎么可能会去听那些市井小民才听的东西。
也就是这个学子比较特殊好这一口,才有幸听过。
“王兄,这......千手佛又是何人?与这事有关联么?”身边的同窗朝着刚才发声的人追问到。
被人唤作王兄的学子回忆道:“我也是偶然之间才听人说过的。”
此时高秀恒也没说话,缓缓平复激动的情绪,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对方身上。
“听那个说书的说,当时这一笔赈灾款还没出京城,就已经被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给盯上了,只不过京城有御猫卫盯着,其余的也就想想。”
“不过还是有一批靠山来头大的,还是趁机捞了一些,等到运出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少了二十万两。”说到这顿了一顿。
在场的人中有不心知肚明:明知道京城有御猫卫盯着,还敢下手的一定是来头极大,而且目前朝中势力最大还不就是张家扶持的阉党……
而且御猫卫只听“鱼牌”行事,虽然皇帝手中也有一块鱼牌,但是毕竟年幼很多事都是张太后在做决定,又怎么可能会去清算。
至于左右相也不会,先不说两人手中各自只有半块,就算联合起来能够使唤御猫卫。
就凭着这左右相手底下也不是很干净这一点,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同归于尽的事。
“这笔赈灾银一路上大大小小多少官员盯着,就连县令都想上去咬一口……不过这个时候……”那名王姓学子缓了缓,像是在思索。
“除了这些,那些手中屯有大量粮食的粮商也在动心思,想要赈灾光靠银子肯定是不够的,银子又不能填饱肚子,得拿这笔赈灾银去买粮食。
于是各个粮商纷纷趁此机会抬高粮价,捞取利益,即便是有部分良心未泯的有心放低粮价,也会被同行排挤将粮食买走。”说到这里,有一两个学子将脑袋低了下去,大概家里就是做粮食买卖的,此刻觉着羞愧。
到这种羞愧不会持续太久,估摸着等到下一次去喝酒的时候,便全忘记了。
“那此事又和千手佛有个关系?名号里带个佛字,难道是与佛门有关?”有人提出到,还看询问似得看了一下清远,意图讨好对方。
可惜清远随着事情的讲解,脸上已经渐渐失去了先前佛光笼罩的样子。
站在白云书院这边的罗玉倒是有些诧异,看了一眼边上的白芊芊,却只见对方一脸怨念的样子。
似乎是对这个佛字很不满意,明明是自己做好事不留名,也明明知道是在称赞自己。
但是不喜欢和尚的白芊芊就是觉得不得劲。
“非也”那人摇了摇头,继续说到:“这千手佛是河州百姓称赞名号的,实际上应该叫其为千手贼!”
“千手贼!”
“怎么……难道是个贼?!”
人群中有人低呼也有人惊讶,显然是感到意外,兴许是听过这个名号。
“这千手贼不偷别的,专偷贪官污吏,就那一次赈灾中,除去京城关系错综复杂以及御猫卫大本营在京城这一原因以外,其余的沿途大小官员和粮商全遭了殃。”
“不仅将吃进去全都被人盗走,而且还将多年贪污所得的不义之财也被盗走,但仅仅是这些还不够,还不至于让河州百姓称赞。”
“真正让人敬佩的是,这位大盗千手贼没有将盗取的财物一丝一毫留给自己,而在某一个夜里放到了河州刺史的衙门里并且留下了一张写有[取之于民当用之于民]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