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被封锁的工程区已经寂静无声。
身体一斜,穿着动力铠甲的四人直接从坐骑上翻身下来,稳稳的踩入地面滑行急刹。
非常完美的一次落地,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培训时,除了林风,其他人全都是脸部朝地滑行。
只是有点奇怪,他们落地居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怀里的晨一个闪烁,人已经出现在左边窗户的一个房子中,随便就抓起了一个地精打算询问。
一张没有嘴巴的惊恐脸庞抬起...
变...变异者!?
晨直接就松开了手,呆滞的后退了两步,但突然又被两双手死死抓住,她回头看去,发现身后还有两名浑身颤抖的地精,没有嘴巴的脸庞已经泪流满面。
在注视中,两人松开了手,手舞足蹈的在笔划着什么,然后又连忙跑回房间,端着块写了通用语的板子出来。
【救命!】
他们的精神初步判断较为正常,但肉体却十分古怪,像变异但又不像。
晨伸手,分别在那几张仰起的脸庞上按了按,却能感觉到里面有凹凸的牙齿。
嗯,不是变异,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的嘴巴被缝合上了而已。
沉思了片刻,晨点了点头,一个闪烁从他们面前消失。
街道上,正在戒备的林风看见回来的小猎魔人在嘴唇上竖起了手指。
果然,这里不能交流了啊,麻烦了...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会意义不明的眼神后,抬起脚步往深处的任务地点赶去。
这个地方仿佛已经与世隔绝了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光线暗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下死寂。
在沉默的行走中,林风突然抬起头,看向侧边的一个窗户。
窗帘微微动了动,一张恐怖的人脸一晃而过。
发出声音...就会变成那个样子么?
虽然那个人脸闪得很快,但有超凡视觉的林风还是清晰捕捉到了。
洛嘉轻轻撞了一下他肩膀,投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和晨一样,他在嘴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重复了一遍这个警示。
然后就在这样的警惕中,他们来到了任务地点。
那是一间倒塌下去一半的酒馆,里面桌椅翻到、碎玻璃和杂物铺满了一地,在碎石和灰尘的掩埋中,刺目的鲜红在缓缓流淌,废墟里隐约还能看见几个生死未卜的人埋在里面。
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此行的任务目标,一个在无声领域吹着口风琴的家伙。非常明显,一目了然,这意味着他比那些躲躲藏藏、需要费尽心思才能寻找到的变异者要麻烦无数倍。
和残酷的丛林法则一样,只有弱者,才需要躲藏。
那是一个戴着破旧白羽帽子的地精,亚麻衣衫下的身体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他悠然自得的坐在酒馆门前,十分陶醉的沉浸在自己发出的那些非常难听、且刺耳的琴声里。
同时,酒馆门前站了一大群僵直着身体的听众,全部都像吓傻了一样一动不敢动,只有在每一曲演奏完毕的时候,他们才会麻木的抬起手臂鼓掌。
响得热烈,停得整齐,但凡没有动静的,脑袋全部都会飞起来,看上去恐怖而触目惊心。
地上已经躺满了一地的无头尸,七零八落的头颅滚得到处都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性。
没有嘴巴,咽喉血肉模糊...
慢慢的蹲下身,林风将那名阵亡的猎魔人身体翻过来,然后又捡起掉落到一旁的脑袋拼上去看了看。
是预备役,那张布满灰尘的脸庞无比空洞,他先是被利器贯穿咽喉,然后才绞断了脑袋。
在突然溅到身上的鲜血中,林风抬起头看了看那两名在疯狂杀戮的正式猎魔人。
他们就好像是协奏者一样,不断为演奏者献上鲜红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