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中正愈发确定阎川是地球人了。
人群中不发一言的常中正在兴奋之后，缓缓冷静下来。
就算他是地球人，自己也不能贸然前去暴露自己。如果这人是来当土皇帝的，说不定就很不喜其他“文明人”参与到他的角色扮演游戏当中，一刀给他身首异处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前面的演讲，除了义务教育之外没什么内容。老一套的煽动对立了，所以才会选择学生下手，洗脑方便。他对大秦的权力问题闭口不谈，潜意思是义务教育解决一切问题。
不过至少也是一种进步，常中正想，生产力的进步会带来生产关系的变迁，接下来便是社会的进步，总的结局是一样的。
而他要做的便是在其中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这个讲师，他必定报名。且不说不报名会怎么样，就是给兽耳萌妹上课，他也要削尖脑袋冲上去的。
至于妖族和人族的问题，他无所谓。
常中正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那种人。他只是难以接受特别夸张的异种，或者说外星人，比如节肢类动物的那种智慧生物。
毕竟常中正还没出过地球，甚至外星生物都没见过。
“老常，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南宫元慧有些失落与困惑，抓着头发问他。
“全部属实。但是我得教你一点人生的经验，那就是部分的真实，往往比谎言更可怕。”常中正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回答。
“部分的真实？”
“嗯。”
“也就是说，他在诱导我们向反对贵族的方面想？”赵岩突然说话。
“对的。至于好坏……我不能评论。因为我了解的不够多，我现在有的记忆才一个多月呢！”常中正摊手道。
“老常啊，我越来越好奇你以前的身份了，”南宫元慧重新认识了一下常中正，“那这个讲师……”
“去，都去。就义务教育这一点，绝对没错。阎川对贵族的批判……我当面和你讲吧元慧，并没有根本性的错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就是人这种生物的本质。所谓的善，都是为了维持人类族群社会性才产生的，而不是天生就有的。”常中正答道。
在南宫元慧开口之前，他又补充：“其实我认为，对比起沧澜共和国和沧澜帝国，大秦已经算比较先进的了。人类文明永远不该困在内部斗争当中。元气大陆如此广阔，而贵族的原始资本积累在生产力的发展下也会迅速折旧，我们应该放眼未来，直至繁星。”
“好吧……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种理想。我还以为你也是只为了自己的那类人呢。”
“那加一句，在我活的自在的前提下。”常中正仰望天空开怀大笑，眼角笑纹浮现。
“哈哈哈哈！”南宫元慧也放声大笑。
……
人声鼎沸的广场上，两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石台上的演讲台已经沉下去，几名妖族搬了桌椅在那坐了下来，其中一位手中拿着一面发亮的光滑金属板子，另一些则拿着纸笔与元阵石头。
另有一只两丈高的喙嘴炎猩，用它冒着火苗的双手拎了一口青铜大钟过来，在石台上妖族的示意下重重敲击三下。
“咚、咚、咚”的沉重钟声响起，广场数百双眼睛一齐向石台看过去。
“现在开始登记！一个一个上来！”石台上一位狗头妖族吼道。
众学员窃窃私语了几分钟后，才终是有一名院服上打着几个补丁的矮小男子跳上台来，走到狗头人面前。
“俺要报名。”他佝偻着身子，小声地说。
“好。你现在最多可以刻画什么水平的元阵？”狗头人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