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澜一个没提防,被人抓个正着。谢鸣连脸色立刻变了,连忙出手去救。两人对拆几招又分开,谁都没讨到便宜。
吴娇大呼一声,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放开三哥去拉孟星澜,口中连声喊着:“星澜,星澜你没事罢?”
那少年本以为孟星澜也是个公子哥儿,才用了这样的方式。看到那个粉衣小姐毫不避讳去摸孟星澜胸口,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抓的是个姑娘。
这少年也算倒楣,嘴硬不道歉也就罢了,开口就是绝杀:“原来你就是那个灾星孟星澜啊!怎么打扮得不男不女的,难怪我没认出来!啧啧,百闻不如一见哪!”
往日她在茶坊听到自己的传闻也不少,心情早已平复,可被人家指着鼻子说灾星还是头一回。
吴娇气得发抖,正欲大骂这个狂狼小子,孟星澜拉住她,用眼神示意她注意举止,她只好气呼呼地顺势扑到孟星澜怀里。今日这个梁子结定了,对方是天王老子她也不放过!
因着这桌起了冲突,大堂里慢慢安静下来,食客们探头探脑关注此处。吴娇心念一转,突然放声大哭,直哭得梨花带雨。她本来就好看,这会儿专心致志地耸着肩哭,步摇颤颤巍巍抖动,声似娇莺婉转,伤心欲绝的哭泣声不知惹来多少位少年暗自心疼。
孟星澜毫不在意,不就是被人骂嘛,又不是第一次,骂几句不痛又不痒。在孟星澜心里,值得关心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他人无论在她面前如何嚣张,只要她不想理,就能做到完全无视。
吴三哥提心吊胆大半日,终于麻烦事情还是来了。两个妹妹跟着他出的门,一个哭得天要塌掉,另一个被人家骂灾星。他要是不把这面子挣回来,回去爹娘绝不会饶过他。
吴嘉勉上前拱手一礼,扬声问道:“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场众位齐齐噤声,都好奇等着对方自报家门,看是何方神圣。
那少年看了吴三哥一眼,冷哼一声仰起头,很不屑回答的样子。谢公子抄起隔壁桌上的酒壶当头砸下,嚷道:“给脸不要脸了还!弄死你!”
双方立时打成一团。
对面四人看着像某个家族的少爷们,个个武艺傍身。这边谢公子会点武功,三哥没练过,还有俩弱女子。
谢鸣连顾不得了,大吼一声:“今儿个在场的,认我谢鸣连当好兄弟的,谢啦!”
周围攸世学院的学子不少,平时大家虽然不跟同一位老师学习,但今日身上这身学袍就是标志,谁要是不上,明日里肯定会被耻笑,以后走了仕途也没脸攀交情。
这么简单一想,现场形势立转。三哥护着两个妹子退到一边,谢公子动起手来真是没话说,不一会儿对方就见了血。
孟星澜靠着墙搂着娇娇的肩头,暗自思忖: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来还是得学点儿武功啊。不行就跟二叔拿点药,一撒出去对方就眼瞎流涕的那种。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对方几人狼狈离开前留下一句话,竟是给她的:“孟星澜你给我等着!”
“唉……”她叹口气。吵架没份儿,打架也没份儿,结果人家就是有本事把罪责推她身上。都怪她太出名了?她要这名声有何用!
二楼包间有扇门虚掩着,外头看不清楚里面,里面可把外头看得一清二楚。那位客人端起茶杯一口灌下,不屑说道:“胆小如鼠。”
他思考了一会儿,又丢下一句:“就她了。”
包间门被仆人关起,严丝合缝,外面的吵闹被隔绝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