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上官霁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把吴娇娶进门才发现这女子不简单,他当年看走了眼。不过好在吴娇识大体,三年多相处,明面上两人恩爱无比。
要什么?呵呵!吴娇内心凄凉,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想要的?三年,她始终没能得到男人的心,其他的事情做得再好也是徒劳。
吴娇垂头,目光正落在上官霁的配饰上,一枚繁复的同心结,和腰带同色。
“我想要个孩子。”吴娇没抬头,盯着同心结道。
上官霁断然拒绝:“阿初是阿颜的命,不可能给你抚养!”
“别人的孩子我可不稀罕。”吴娇嘴角挂着笑,依然没抬头,“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才稀罕。”
“不过是一封信而已,你的胃口倒不小!”
“既然必须是我写的信,那一定很重要。”吴娇寸步不让,笑得不胜娇羞。
上官霁冷笑:“不如我以你的名义写一封信给她。”
吴娇终于抬头看他,笑容比他还冷:“我和星澜的信有暗语,有标记。你随便写,她要是看不出来,我给你磕八个响头。”
……
两人沉默一阵,吴娇问他:“太京的哪位贵人要见我妹妹?”
上官霁眉头蹙起:“妇道人家别多问。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我不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少,才一脚踏进你给我设置的陷阱吗?”吴娇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她突然觉得嗓子干得很。
“胡说什么……”上官霁把脸偏过去一点,不再正面看她。
“你说的啊,明人不说暗话。”吴娇喝水的动作依然优雅,“以上官氏在京城的地位,什么样世家的千金娶不到,偏偏远远地迎娶周国女子。你存的什么心?上官霁,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吗?”
她直呼他姓名,再不留半分情面。一是为着无论如何讨好还是无用,休书近在眼前,二是上官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伙着大齐贵族打孟星澜的主意。她感觉自己压抑许久的愤怒即将爆发。大齐,欺人太甚!
“你不说,我替你说。”
“娶个本国世族千金,无论脾气多好,如何知书达理,也容不得你夜夜专宠妾室。娘家不仅为她撑腰,更不容许妾室先诞下长子!”吴娇终于把这些话说出口,情绪激动地牙齿上下磕碰,打着冷颤。
“上官霁,你就是瞧我一个大周远嫁女子好欺负。在大齐只得以夫为尊,对你不敢说半个不字。”
“你以为我站不稳脚跟,要么郁郁而终,要么伏低做小,总之就控在你掌中任你揉搓。你没想到我还有点本事,讨了爹娘欢心,没人说我半句不好。”
“公爹丧期已过,你当家了。呵呵,接下来就该以无所出为由一纸休书送我回大周了罢!赶紧地把颜姨娘扶正,长子顺顺当当成为嫡长子!”
他的打算被吴娇一语道破,从别人口中道来才惊觉如此狠辣无情,他听得汗颜,嗫嚅着道:“娇娇……”三年夫妻情分,他确实对不起吴娇。
“祁颜是好,人如娇花楚楚动人,性格温顺未语先笑。你善待她完全应该,我要是男子也想呵护这样的白梨花。可是我呢?我也是爹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我做错了什么要承受你的算计?”吴娇脸上还是挂着微笑,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随即掏出帕子按压几下,收干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上官霁一言未发,他无可辩驳,于情于理都是他亏欠吴娇。
吴娇起身把房门打开,做出送客的姿态,笑着道:“夜深了,你该回去陪你未来的正室。”
上官霁坐着未动,冷声问道:“你要怎样才肯写信?”这件事对他很重要,他要用孟星澜来换取一些利益。
“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吴娇看不起他,说了半天,这个男人心里依然只有自己的谋算。
上官霁走过去把房门关起来,插上门栓,面色深沉一把扯过吴娇的手腕:“好,拿孩子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