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排在他们后面,脸色十分难看,双手抱胸按捺着不发作。
进入拓州后,年轻人问他们:“你们住哪?总不能在大街上帮我治伤。”
孟星澜沉默不语,往后退一步,半个身子在蔺泽身后。
蔺泽只得问他:“城中哪家客栈最大?”
年轻人冷笑一声带他们往前走,口中问道:“你们是周人罢?打算去大齐的哪里啊?”
孟星澜跟着他往前走,打量这个变相盘问他们的年轻人,五官分明眉浓鼻挺,肤色古铜,像是常常在烈日下奔波的人。身上衣服很干净也没补丁,但这身布衣看起来穿过很多年的样子,一双靴子也很旧,厚厚的一层浮土。她反问:“你在拓州住,以何为生?”
“打猎!”年轻人答得很爽快,“我的胳膊昨日被野兽抓伤,胡乱撒些药粉,结果今日肿起来。既然遇到你,顺便帮我看看罢。”
是与不是,等会儿一查伤口便知,孟星澜看他身材高大,又是武人打扮,心中信他五六分。
在客栈大堂里,孟星澜就着烛火给他清洗伤口,果然肿得厉害。
“我叫阿霄,小大夫,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问道。
“我姓林。”
“哦!林大夫啊!”阿霄点点头又问,“林大夫你这是要去哪里?”
“听闻大齐风光甚好,四处转转。”
“哈哈哈,那你可来对了,大齐物产丰饶景色千秋,值得一览。哎呀!”阿霄疼得眉头一缩,这大夫下手真重,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孟星澜下手又快又狠,埋头做事不说话,直到完全结束后才擦擦额头的汗,抬头说道:“伤口五日不能碰水,忌食辛辣。”
“知道了。”阿霄没好气答道,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多谢林大夫。”说完转身出门离开。
蔺泽收起银子,又恢复懒洋洋的步态,领孟星澜去客房休息。
黑暗中,孟星澜端坐在床上盘算,拓州到太京马车需九日,如果是骑马赶快一些,六日便到,要不要换马呢?
她有些心烦意乱,手中一把宝银匕首拔了插,插了拔,拿不定主意。这把匕首是公爹给的,比陆知辰那把更小,拿来割绳子什么的好用,也方便戳刺,却不能用力砍剁。男人看不上这种花架子兵器,给她倒正合适。
还是马车为好,低调不引人注意,明日先去车行雇辆马车再出发。她想清楚后,紧紧抓着匕首和衣而卧。
阿霄从客栈出来后确定没人跟踪,直奔城门而去。守卫认识他,拱手道:“上官将军。”
上官霄“嗯”了一声:“把那个林大夫的资料给我看看。”
守卫愣住:“林大夫?”
“就是刚刚排在我前面入城的那两人。”
守卫翻开资料指给他看:“您刚刚没登记,我就没留意,找着了。您排队的那段时间只有一人姓林,大名林蓁蓁,哎这名字怎么像个女的?景州人士,经营一间药铺。”
上官霄扬眉问道:“另一个呢?”
“蔺泽,顺京人士,经营药铺。”
上官霄皱眉想想,除了女扮男装之外,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人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