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纶想想也对,点头应下,然后扇子打开悠悠扬扬扇几下道:“相爷,我这儿还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有屁快放!”
“哎!粗俗!”王纶不满,撇撇嘴道,“这可是顶顶好的消息,我一说出来,相爷您就得给我敬杯茶。”说着又一脸自鸣非凡,折扇猛摇。
裴相去倒茶,口中笑骂:“你就想着占我便宜,得亏我这人好说话,不跟你计较。喏,过来喝茶。”说着自己先拿起一杯茶喝起来。
王纶走过来一杯干了,凑近他说道:“我今日在安兴驿站换马,见着孟星澜啦!”
裴相错愕:“当真?你没认错罢?”
王纶甩甩手坐回原位才道:“怎么可能认错!她那么白!再说了,就算我认错她,也不至于连侍卫也认错罢?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侍卫,我不会看错!”
“这么快就从山里出来了?”裴相低头琢磨,很快放下手中茶杯,兴奋道,“管那么多呢,来就好!安兴驿站……”
“安兴驿站离这里三十多里地,他们定是坐马车才傍晚在那里休息。算算马车脚程,明日中午也就到太京了。”
“你跟她打招呼了?”裴相问道。
“那哪能啊,我避着走的,他们没瞧见我。”王纶这点心眼总有。
裴相赞许道:“很好,看来上官霁办事得力。”
他对关潼招招手:“公文什么的先放一放,爷这里的事先办。”
关潼赶紧走到他面前等吩咐。
“派人去南城门等着,人进来了就盯着看去哪里,不要打草惊蛇。如果进了上官霁的府邸,立刻回来禀告。另外,给我准备新衣服,从头到脚都要新,要那种看上去富贵逼人又岁月静好的打扮,要让我看上去……唔,至少年轻十岁!”裴相拍拍关潼肩膀,笑道,“去罢,这就去办。办完了再回来写公文,今日事,今日毕。”
关潼缩着脖子离开书房。
王纶连续奔波数日,相当疲累,他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坚持着把打听来的消息说完再去休息。
“相爷,我在顺京打听到孟星澜的近况。”
“哦,你还绕路去顺京了?”
“还不是因为记着您的事嘛,时间仓促,就在顺京吃了顿饭,得到的消息不多,但——足够惊人!”
“说说看。”
“孟星澜两年前嫁人了,可惜运气不好,刚嫁过去就死了丈夫。还听说因为这场婚事,侯府被贬为平民,哎……挺惨的。”
这消息对裴相而言毫无用处,他只淡淡地说了声“哦”。他不在乎孟星澜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只在乎她过去是什么人。
王纶正色提醒道:“相爷,明日在上官霁那里,不管孟星澜是不是您要找的人,都别当场杀人行吗?那女子算是上官霁的妻妹。”
“嘁!当我是傻子吗?这点道理难道我还不懂?”裴相相当不满。夜已经深了,他还不能去睡觉,心中甚是烦躁。
“哎,我这不是……瞎操心嘛!”王纶也困,但不敢直话直说,这位爷暴怒起来命令侍卫当场杀人不是一次两次。
“睡了睡了,明日见分晓。”裴相打个哈欠,和王纶一起大步走出书房。烛火不用吹熄,一会儿小关还得回来写公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