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霁气得够呛,孟星澜进门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受伤,吴娇……他想到吴娇更是头痛不已,这事可没那么容易遮过去。
邀孟星澜入京是一码事,要孟星澜的命可就是另一码事。孟星澜的身后是大周,是侯爷,是九王爷!
上官霁不得不把今日之事细加掂量,踌躇着走进清旷院。既然早晚会被吴娇知晓,还不如自己去说。她有身孕,激动不得。
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吴娇惊骇得一下晕厥过去,他只得再派人去把孙大夫请过来。清旷院顿时忙作一团。
……
等到王纶忙完手里的事推开书房的雕花木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陆肇双膝跪地沉默不语,小关抱着胳膊缩着脖子坐在书案后面,裴相则一人倚靠柱子坐在地上默默发呆。
几人像打了败仗丢盔卸甲的逃兵,全都无精打采。
见他进来,裴相埋怨似的问话:“你去哪儿了,一回来就不见踪影。”
王纶干脆也往地上一坐,自己给自己捶腿,气道:“我去哪了,我去采买赔礼的补品,还从珍宝阁拿了些小个儿的湾珠。我记得孟小姐爱打弹珠玩儿。”
“哦……”裴相应了声。
“相爷,明日我带陆肇上门赔罪,您就不要去了。”
“行……”裴相拖长声调有气无力应着。
王纶想起今日之事一脑门官司,猜不透相爷到底想干什么,只得自己说自己的:“我明日去见上官霁,把这事定性为意外,咱们没管好下人才失手伤了孟小姐。不管如何,不能因为这事伤了和气,您说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罢。”裴相懒得理这种小事情。
“相爷,您跟孟星澜,真的认识啊?”
裴相答非所问:“她完全不记得我啦,哎,真可惜!”
这么说就是认识。王纶又问:“那孟星澜的命,您看?”
裴相没说话,面色阴郁陷入沉思。
“相爷,骁远军的军饷,您得给个确定的说法,明日上官霁肯不肯给我面子,就看您的态度如何。”王纶不忘自己身负重托。
裴相恢复冷静:“按说好的办,小关,写信让王纶明日带给上官霁。”
他站起来拍拍灰,又把陆肇从地上拉起,骂道:“你也真够老实,我打你你不会躲开吗?白瞎了一身好武功!”
他想了又想,丢下一句话:“等她伤好了,我再会会她。”说完不理众人独自回内院休息去。
王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伸个懒腰:“陆肇啊,相爷身体不好才喜怒无常,你别往心里去。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都是干大事的,别把这点小过节放在心上啊!”
陆肇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走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