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入住相府,要准备这些?陆肇面色阴沉,语气也跟着发狠:“孟星澜,你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孟星澜站在炭炉边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在盛怒之下掐死。
“阿肇。你当日诈死后,我才意识到原来心里早有你的位置,你死,我丢半条命。我活该!”她有些哽咽,想到那一夜的经历,又觉得心口抽痛。
这算表白?陆肇胸膛起伏,冷着脸不说话,静待下文。
“我利用你的死,做了你的遗孀,是为了躲避圣旨。”
“遗什么孀,是娘子!”他不满意这个说法,要她改口。
“好好好,是娘子。”孟星澜从善如流,不在小事上纠缠,“我猜测你有事要做,加上之前的告别之语,当时想着,如果你再也不回来,我也愿意做一辈子的陆孟氏。”
他的脸色稍稍缓和。
她接着往下说:“我来大齐没有任何准备,只想着陪娇娇姐生完孩子后返回我爹和二叔的身边,继续过平淡日子,没想到会遇见你。”
孟星澜的套路,陆肇太熟悉了。当日在乌海也是如此,先说一番语气稀松平常的好话,然后狠狠诀别。
他再度烦躁不安,把两只木盒丢开,耐着最后的性子听她把话说完。
“你因为我,被我爹驱使,我很过意不去。等以后我返回大周,就求我爹免了你剩下的约定好不好?”
陆肇没有理会,直接问她:“代价是什么?孟星澜,你到底想怎样?”
孟星澜看他的情绪越来越狂躁,吓得瑟缩一下,抱着双臂强行镇定。
她咬着嘴唇解释:“我从不在乎贞洁之事,这你知道。”
“孟星澜!”陆肇气得要疯掉,果然如他想的一样,居然把念头动到美人计上!“你点守宫砂,然后献身裴相,指望他看在有肌肤之亲的份上放你一马?!”
他再也忍不住,身形一动把她带上床铺,翻身狠狠压住。“刺啦”一声好几层上衣齐齐撕破,孟星澜咬着牙不吭声,一脸倔强。
陆肇停手,陷在两难中。要她还是不要?她身上的伤还没收口,要是动作大了容易崩裂。可是不要,他又怎肯拱手让人?
“阿肇。”见他不动,她抓紧机会继续说,“我知道你在乎,所以守宫砂是为你准备的。”
“什么?”陆肇的情绪像一艘小船在惊涛骇浪中时上时下,心惊肉跳找不到地方靠岸。
“我要接近裴相,想方设法影响他,让他打消杀我的念头。也许十日,也许一两个月,谁知道呢。我每日在他身边出入,也许两人关起房门半天不出来。你看不到也听不到,会怎么想?”
“我会怎么想?我肯定疯了啊!”陆肇觉得刚才白夸了,她脑子不仅不好,还不正常,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忍?
孟星澜点点头,小声说:“所以,我要点守宫砂。为你点,你见到我身上还有,就会安心。”
陆肇被她峰回路转的思路惊呆,好半天不能回神。
他不住地低声喘气,脑中一片空白,抹了一把额头冷汗又恶狠狠地问:“那凉药呢?”
“这世上没什么计划是万无一失的。裴相是男人,我没有把握他如何看待我。如果你很介意是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现在就可以要我。我绝不反抗,事后吃颗凉药即可。”孟星澜终于把话说完,身子微微发抖,双眼直视他,等他做决定。
她不知道陆肇会怎么选,只要不阻拦她的计划,怎么选都可以!
无论是让裴相收起杀心,还是亲手杀了裴相,她都必须离裴相很近才行。
陆肇冷汗涔涔,再度苦笑:孟星澜心狠又执着,想的念头全是疯的。
他苍白着脸自言自语:“我若今日要了你,以后你跟裴相之间,再无任何证据能说明你们有没有……有没有……”他说不下去了,孟星澜真狠啊!
“对!”她大大方方承认,“从此以后,你将在怀疑中度日,一辈子都是如此。”
陆肇无力地坐起,缩到床尾双手抱住双膝把自己团起来,目光哀切地盯着她:“我怎会爱上你这么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