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澜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往前几步才站稳,脸上毫无笑意,朗声答道:“我不知世子说的什么?只知道——世子于府门前将我劫持至此,难道世子不用遵大齐律法吗?”
这下炸了锅啦,一个大周贵族在大齐都城的军部门口,指责一个大齐贵族劫持了她,而且这位大周贵族的身份还不一般,听说跟相爷不清不楚的,这……这就有些尴尬了!
上官霄面色发青,抓起孟星澜的胳膊往里就闯,他气势狠厉,大有今日谁敢阻我就剁了谁的气势,加上孟星澜突然出现,一时居然镇住在场众人,被他硬生生闯入军部。
里面得到消息的官员正往外走,双方在庭院遇个正着。上官霄扭头回看,那堵人墙从军部门口撤入,和面前的官员们一前一后,正好把他和孟星澜夹在正当中。今日要是不鱼死网破,恐怕出不去这个门!
很好,他本就再无耐心,大不了今日鱼死网破!
众人围拢站定,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军部最高级别的太尉一职空了数月,接下去是司马和郎中等职位,可几人推来推去,竟没有一个人敢出面做主。
上官霄冷眼看几个位高权重的老头子推来推去,心里一片冷寂。要是太尉在职,给不给军饷就是一句话的事。偏偏老头子三个月前死了,下面几个想爬高位,不得不看裴梓归的脸色,又忌惮别人跟裴梓归走得太近,骁远军的军饷才变成了天上高悬的月亮,看得见摸不到!
掏出公文,上官霄在手中掂了掂,大声说道:“司马大人,按规矩,本世子该将此公文呈送于太尉大人亲批拨发军饷。既然军部迟迟没有太尉,只好劳烦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立刻双手乱摇,往后缩了一步,同时嚷道:“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呀!”
“什么不合规矩,神威军春季的军饷不就是你批的!”上官霄怒意十足,下颌线紧绷,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这……”司马大人迟疑一下,皱眉道,“按裴相的规矩,自然可以领。骁远军若是只领春季的那份儿,本官也可以批呀!”
上官霄冷笑:“本世子手中的公文,也是裴相的规矩!”
司马大人假装没有听到这句,眼睛左右乱瞟,就是不接话。他又不傻,骁远军手续齐全没错,错就错在吃独食惹众怒,各家军侯在军部塞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他敢批的话,别说太尉之职,就是司马一职也不见得能坐得稳。
军部人员关系历来复杂,国家多年未打仗,个个都吃着十几年前的老本,相互比谁更不要脸,这种情况下,谁都不出头才是最稳当的。
见司马大人没说话,谁也没再主动说话,一时陷入冷场。
“让开。”众人身后一人冷声命令。于是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他。看完大家纷纷自觉让开,让这人走到中间。
来人是上官霁。上官霄的堂兄,也是负责皇宫卫戍的北衙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