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相处下来,人心都是肉做的,而她这人,护短是刻在骨子里的概念,就算不掺杂私情,单单只因四哥是她的家人,她就得护着他。
她很不喜欢今日这种事。
裴冬藏凝视着她,见她平息了不少,才轻轻道:“有些事,四哥做了,四哥不悔。这不怪音音,就如以前音音曾告诉过四哥。”
“这是四哥自己的人生,不能让其他人代替我活,是我自己的选择。”
清白名节,贞操声誉,生为男子,活在当下,就得受此枷锁,被此约束。
可真若有朝一日,他与人一盏红烛照天窗,锦夜花被翻红浪。
那他也希望,对方必定是他心悦的,而非他受人所胁迫。
所以他干了这件事,他不悔。
便是重来一次,他也照做不误。
……
……
此刻,裴冬藏看出韶音的自责,他言语安慰,把韶音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不愿让音音过多责备她自己。
他想起那一日,在吴家,当他信香发作,音音抱着他,一副戏谑冷傲的模样。
他轻轻浅笑,神色和煦,注满温柔。
“音音,你知道吗?”
“如果一个人一直在黑暗中前行,他不惧万事万物,他可以不在乎,甚至是生死,都可以看淡。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模样,都无所谓,都可以接受。”
“可一旦心里有了光,一旦有了向往,就有了底线,就想逆流而上。”
他认真讲道:
“所以别担心,哥哥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