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里拿着一张黑丝帕子,丝绸是光滑柔软的,上头绣着一朵金色的石蒜花。
石蒜花,又称作彼岸花,曼珠沙华。
金色看着很华贵,美丽,但又透着些儿妖娆。
韶音眉梢一挑,顺着这只手,看向手的主人。
就见黑衣墨发的宴二爷眉眼张扬。
灿灿如春娇,烈烈似业火。
这人身上有阴霾,亦有妖色,不管干什么都轻佻,一股子放浪形骸的味道,撩人至心,潇洒不羁。
他美得近似阴柔,艳色动人心笙,但身材高挑又瘦削。
宴二爷手里拿着石蒜花的黑丝软帕,见她没接,像是笑着叹了一声,然后微微俯身。
他指尖攥着帕子,一点一点的,轻轻帮她擦掉染红了嘴唇的血迹。
殷红的血染红这朵金色的石蒜花。
他瞧了一眼,才神色轻佻地问:“音姐儿好雅兴,怎在这处?可是来寻花问柳的?春耕他们知道吗?”
韶音怔了下,她轻抚自己的唇瓣,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
得承认刚才看着这位黑衣墨发的宴二爷,有点被这美色迷花了眼。
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才仰起下巴颏道:“是呀,久闻风月一条街,好奇之下,就来看看。”
宴二爷见她卖关子,也就直接问了:“刚才那人,吴娘子?”
韶音大大方方地点了一下头:“萍水相逢一场缘,我请朋友逛窑子,看,钱都是我出的,我这人仗义,对朋友素来大方。”
宴二爷笑了:“那看来做您的朋友还真是一场幸事。”
韶音龇了一下牙:“可不是。”
宴二爷再度失笑,但也心知,音姐儿和那吴娘子有过节,此番更像是在下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