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瞟他一眼。
可能是今夜月色太过寂寥,裴大哥突地一叹,问:“来两杯?”
裴秋丰回头看了看他大哥,抿了抿嘴,才道:“行。”
须臾之后。
后院一个凉亭中,大哥三哥面对面而坐,石桌上摆着一壶酒,上头还有几盘下酒菜。
裴春耕想起那日送四冬去矿山,四冬把怼得他哑口无言。
四冬也和他提起不少事,比如二弟攒钱攒出一个私房小金库,比如三弟日日耍刀弄枪也是为了想保护自己。
还有四冬学来的一身医术。
裴春耕抿了一口酒,问:“要是有天我死了……”
啪!
他才刚开口,就见对面的三弟一掌拍在桌子上。
好似金刚怒目,一对凌厉的鹰眸迫视他,粗犷刚毅的俊容流露出火气。
裴春耕掀眼一看:“这只是个假设。”
三哥抿了抿嘴,才懊恼道:“就算假设也不行!”
“哎。”
像裴春耕这种人,情绪不轻易外露,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就像是一张面具戴久了,久而久之就摘不下来了。
可他此刻叹了一口气。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裴秋丰。
“为兄亦然。”
裴秋丰怔了一下。
裴春耕道:“此前未曾解释,一是怕节外生枝,二,是我一直认为,有些事,总得有个人来做。而这个人,如果不是我,就得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