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小伙子你要啥?”他将手头上的杂粮煎饼套好袋子,给某客人递过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她陆陆续续点了七八样东西,然后侧身跟阮渊说话,“这个不饱肚子的,咱就试个味。”
“滋滋——”鲜红的里脊肉在油锅里沉浮,很快脆成金黄。
时轶打开手机忙着扫码付钱。
阮渊指端微抠腹部的布料,观察着这小摊车糟糕的卫生环境,预感到了些什么。
“好啦,给你。”大伯撕下点纸擦汗,顺带又用它擦了擦外包装上漏出来的一点油。
时轶馋着嘴接过,就要带阮渊离开。
“好吃下次再来哈!”大伯急忙补充道。
“好嘞!”她弯腰抽个竹签出来给弟崽子闻,眉眼弯弯,“是不是贼拉的香?”
一大一小的影子,在小区门口的白色照明灯下,显得很是交融亲密。
“老板,来一份八块钱的杂粮煎饼,微辣,不要葱和蒜。”
“老板,你听到了吗?八块钱的杂粮煎饼。”
“噢噢,好的。”大伯收回视线,重新开始动手,动作很快。
那人只等了一会就收到煎饼,顺势一咬,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老板你还是给我放了葱和蒜啊!你这可不行,得给我重做一份!”
“唰——”小摊车的卷帘被拉下,随之是小灯泡的熄灭。
那人愣住了,“这是干啥?”
“没看出来吗,我今晚下摊啦,想要我重做还是明天下午赶早来吧。”
“???”绝了,哪有九点就下摊的煎饼小贩?!!
“咕噜咕噜~”小摊车渐行渐远。
“妈的!”那人将手里的杂粮煎饼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暗骂自己今晚的运气可真是背。
当夜,六楼厕所里的冲水声就没消停过。
又是一次虚脱之夜。
阮渊好不容易捂着肚子上床,什么找茬的想法都没有就闭眼昏睡了过去。
没定闹钟,因为明天是周六。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明晃晃的日光已经漏过窗帘缝,在红褐色的木板上刻出一个无比光亮的竖条。
时轶上班去了,只留了张小纸条在餐桌上:玉米鲜肉味的水饺在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自己煮一下。好好学习!写完作业才可以看电视!
“楷无行书笔意则不活,行无楷之规矩则飘浮,草无真形之质则不能成字……虽非专业书法,你的出锋收笔倒是学了大家,可登大堂。”
阮渊寥寥几句客观评价后,便将小纸条揉成团,随手扔进了垃圾筐。
字练好了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