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轶主动摘下了自己的装备,又帮阮渊扯下了口罩。
耳语道:“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看清我们的脸了,所以可以不用戴啦,这些东西戴着可真不舒服。”
阮渊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个塑料袋,将这些装备都装进去然后塞在了座位底下。
接着小声应话:“这样我们的双手就自由了。”
自由得可以干别的事情。
比如吃爆米花,喝可乐……还有别的。
她不由竖起了个大拇指:“小渊子你想的可真周全。”
他笑,不再说话只是望向大屏幕上的广告。
时轶一时无聊便转头往后看去,心里顿时艾玛一声。
居然还有大人带小孩来看的!是真不怕吓到小孩那幼小的心灵啊!
看来还是自己太嫩,居然在来之前还担心这电影会吓到小渊子。
而他在这一堆小孩里面,可真的就是大大大小孩了。
四十五分,大屏幕上的广告消失。
当然,广告消失不代表电影就真的开始了,前面几十秒还要被用来播放片头方出品人等。
但等入门的小灯啪地熄灭,室内彻底回归最原始的黑暗的时候,这感觉就来了。
于是时轶将自己的座位调好,就开始磨爆米花。
这电影用的是倒叙,画面一度唯美,所以前二十分钟的恐怖程度都很弱。
看得她都打起哈欠想睡觉了,也没去管旁边的弟崽子。
但在进度条拉过三分之一的时候,这电影的画风忽然就发生了大变。
主人公情绪不稳陷入狂热的臆想,满屏幕都开始黑白充斥起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场景切换也开始变得莫名其妙而且速度时快时慢。
“蹬……蹬……蹬……”鹅毛大雪什么都看不见,突有虚影闪过雪地无人却带起脚步声。
主人公捧住头,身体快要扭成麻花。
骤然间,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破旧灰色的校园,遍布的蜘蛛网上密密麻麻结着白色虫卵。
被不知哪来的风一吹,淅淅索索就往下掉犹如一张坏掉的珠帘。
镜头一下放大,依稀可见里面的黑色蠕动正待孵化。
时轶不自觉绷紧了身体,都忘了咀嚼嘴里的爆米花。
草,这画面简直跟自己的噩梦如出一撇!
那导演怕不是也做了一宿的噩梦才拍的这部电影吧!
原本看恐怖片最忌讳的就是有代入感,但偏偏她现在的代入感很强了!
“啊!”身后有小孩怯怯惊呼起来,“妈妈这鬼好丑!它会不会爬出来啊!”
“没事没事,有妈妈在呢,而且这不你硬要来看的吗,可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哦。”
时轶默默打开可乐盖子,灌进一口想要冷静一下。
不行,自己可是家长,遇事绝对不能慌。
“哥哥——”阮渊忽然扯扯她衣角。
她一哆嗦,声音都有点抖:“怎、怎么了?”
“有爆米花掉了,”他看着她手里的那个爆米花桶颤啊颤的,压住笑意保持正常,“哥哥你怎么了?是空调太冷了吗?”
时轶立马接话:“对对对,这空调太冷了,搞得我都有点打颤了。哈哈没事,你别管我,继续看吧。这掉下去的爆米花等散场了我再捡。”
心里又有点郁闷:这小渊子怎么这么淡定,居然一点被吓到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