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这样,他的视线也依旧锁定在了一个方向,脚步随着心往前移动。
但恰在这时,一个保镖冒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阮渊先生,我家夫人还没允许你离开。”
阮渊一时没有答话,只是还紧紧地望着前方。
那保镖皱眉,不由也顺着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于是硬了声,“阮渊先生,还请你配合。”
阮渊忽然收回视线,朝他看去。
保镖无端打了个冷颤。
眼前的男孩明明长得还那么青涩,但偏生高了自己半个头,投下来的目光还如此具有侵略性。
只让他想到了一句话:后生可畏。
“刚才外面是否有异样?”苏翎披了件小外套出来,脸色很差。
“报夫人,没有。”但在这两个词中间,这保镖隔了很短暂的半秒。
苏翎心领神会,便点点头:“茶喝完了,你送他下山吧。”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走。”阮渊直接拒绝,头也不回就抄小路走了下去。
苏翎等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婆娑的树阴里,才再度开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报夫人,刚才远处似乎有人在殴斗。”
“似乎?”她收紧了些小外套,“你没及时去查看?”
“正想去,忽然闻得您屋内有动静,我就没敢走。”
“……”考虑到贴身保镖的首要职责一定是要先保护雇主,她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回身换下自己的高跟鞋,又踩着棉拖出来,“走吧,和我一起去查看一下。”
“是。”
苏翎的民居距离刚才那疑似殴斗的地方只有差不多百米,所以他们俩很快就到达了那。
但她停住用手稍稍拨了拨面前的苎麻灌木丛,并没有发现些什么。
不过内侧泥土上的某堆落叶,的的确确是留下了些凹陷的痕迹。
保镖便顺着那隐隐约约的痕迹走了过去,将脚探入暗处使劲跺了跺。
然后回身:“好像也没有——”
“有人。”那暗处里,凭空多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但好像有些吃痛。
苏翎一惊,差点撞到身后的榕树上。
保镖见状迅速撤到了她的面前,对着那摸不清底细的人正色喝令:“出来!”
“何必这么凶神恶煞,我还留在这的原因,就是想跟苏翎女士合个作而已。”那人渐渐从阴影里走出来,瞧着身形健硕像是个打手。
“合作?合什么作?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好像受伤了。”苏翎一脸三问,最后敏锐道出了他的不对劲。
“奉我家二爷的命,过来和苏翎女士您谈个合作,”那人微微勾唇,“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
时轶在木屋里纠结了很久,直到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安稳,才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
接着穿上外套和鞋子,从桌上拿起小手电筒,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按照记忆,她从山腰原路返回山顶,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小心翼翼,生怕一个深夜打滑自己就直接嗝屁了。
就这般,平常只需要十来分钟的山路,愣是让她走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