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从开战活到现在的觉醒者,没有任何一个白痴或者傻瓜。
或者说,那些自大或是脑子不怎么正常的家伙,早就已经在惨烈的消耗战中被组织召集来的大剑斩杀。
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实力强大,同时性格小心谨慎、阴险狡诈的家伙。
通过迪妮莎在短短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爆发力,他们基本可以断定这绝对是一个拥有精英no1实力的战士。
而这样的战士恰恰对自己的威胁最大。
因为纵观整个组织历史上排名第一的大剑,往往都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技巧。
如果再加上生命能量方面的加成,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就会丢掉小命。
刚才那个被瞬间切成两半的觉醒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实上,情况发展到这一步,这些受到深渊支配的觉醒者,其实也抱着跟大剑差不多的心态,脑子里想的是如何竭尽全力活下来。
所以当他们发现一个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敌人出现后,立刻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停止攻击原地观望。
还有些家伙甚至试图鼓动别的觉醒者去跟迪妮莎硬碰硬,测试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实力究竟如何。
但遗憾的是根本没有人上当。
开玩笑!
能活到现在的觉醒者,基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以前组织培养的上位战士,大部分排名都在前五以内。
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智商,都远超那些觉醒后连自我意识都无法保持的废物。
如果不是有伊斯力和莉芙路这样的深渊压着,估计北方之地光是内斗就能玩出花来。
一时之间,原本血肉横飞的战场忽然之间变得安静下来。
而大剑这边也聚集到一起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和伤势。
双方就如同达成了停战协议一样,不约而同选择停手,注视着那个站在战场中央的靓丽身影。
尽管迪妮莎并没有发动自己这具新身体庞大无比的妖力,甚至就连生命能量都处于压制状态,但还是让所有人隐约感觉到了不安与恐惧。
尤其是克蕾雅,好几次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张面目互相注视着彼此的眼睛,足足过了一分钟,还是嘉拉迪雅率先站出来打破沉默:“你刚才说是来保护克蕾雅的?”
“没错!”迪妮莎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保护她?或者说,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嘉拉迪雅眯起眼睛继续追问道。
在说话的过程中,拥有妖气同调能力的她一直在试图感知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妖力。
可以遗憾的是,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尝试,都无法影响或者感知到对方体内有妖力存在。
毫无疑问,这对于拥有“神之眼”称号的嘉拉迪雅来说,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她可不会觉得轻而易举斩杀了一名强大觉醒者的迪妮莎,会是个没有妖力的普通人。
更何况还有那副标志性的银色瞳孔。
“抱歉,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内容了。”
说完这句话,迪妮莎突然再一次从原地消失,紧跟着又突然出现在一名距离最近的觉醒者身后。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手中的剑便当场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没有任何人能看清楚在短短不到零点零一秒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回过神来了的时候,那个倒霉的觉醒者已经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血浆与碎肉。
巨大的身躯在肢解过程中,甚至没能留下一根稍微完整点的骨头。
更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在漫天飞舞的血肉落下来时,没有一滴落在迪妮莎的身上或者头发上。
此刻沐浴在血浆中的她,就仿佛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复仇女神,脚下迈着极其优雅且从容不迫的步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残忍血腥的美。
“该死!你看清楚这个女人在刚才一瞬间挥了多少剑吗?”米莉雅死死咬着下嘴唇问道。
“一千次?一万次?”嘉拉迪雅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只感觉到了一刹那的妖力波动。毫无疑问,不管这个人是谁,她的实力都是怪物级别,足以与那些深渊者相媲美。”
“克蕾雅,这个人到底是谁?”米莉雅迅速把目光投向在场唯一一个跟迪妮莎有过接触的人。
由于早就已经暗中缔结了联盟,所以克蕾雅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但在不久之前我曾经看到她跟艾伦一起。”
“艾伦?那个西方之地的领主!”嘉拉迪雅瞳孔骤然放大。
要知道她很早以前,就曾经跟圣都教会的某个高层建立了秘密联系,并不像组织里其他受到信息控制的战士那样无知,知道西方之地这些年来发展的有多么迅速,同样也知道艾伦这个领主在其中起到了多么巨大的作用。
别的不说,光是能让组织感到忌惮并且不敢派人靠近就足以说明其实力之强悍。
“嗯!是的!由于某些原因,我十年之前就认识他。”
克蕾雅显然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自己跟艾伦之间的关系,所以含糊其辞的简单一笔带过。
只可惜,身为no3,并且经常负责监视组织其他战士的嘉拉迪雅,早就知道克蕾雅的特殊身份,脸上迅速浮现出怪异的表情:“既然你认识他,当年为什么还要加入组织成为一名战士呢?难道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活下去不好吗?”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克蕾雅神色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有时候,她也曾经想过,自己当初要是不那么倔强,选择跟随艾伦一起返回西方之地,去过那种宛如公主般的优渥生活,是不是会更轻松一点。
可一回忆起迪妮莎惨死的样子,她内心之中的复仇火焰便开始熊熊燃烧,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久而久之,克蕾雅便觉得为迪妮莎复仇就是自己人生唯一的目标和价值。
至于这样做是否值得,她从来也没有认真思考过。
因为这不是财富或者物质,可以通过量化来衡量利益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