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行蹙眉看向他,道:“你竟然听说过这门掌法?我也是最近才听道长们说起,他们说这门掌法确实不止见于古墓派的古墓九阴,青城剑派与逍遥派皆有此等阴毒掌法的传承。道长们之所以说那个老妇人是古墓派传人,是因为青城剑派乃是五岳名门,虽有绝学摧心掌法,却是决不允许弟子修炼的;至于逍遥派嘛,他们说逍遥派早于三十年前便被某个神秘恶人灭门毁宗,掌门人重伤坠崖,尸骨无存。逍遥派虽然正邪难辨,与全真教却是从未结过梁子,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许致行不敢在外边多待,他们家此刻还在举办酒宴,若是被人发现他这个主角跑了,丢得可是许致行他爹娘的脸面。
许致行起身跟原小酒道:“我得回去了,明日还得随同爹娘乘船去训诂镇老宅,我爹说,我被孙真人收为弟子,是我们家这一支近几十年来最为荣耀的事情,需要回去祭告祖先。”原小酒调笑道:“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你是家族子弟。”许致行撇嘴道:“屁的家族子弟,我倒希望自己不是训诂堂子弟呢。好了我不跟你多说,我得走了。”
二人互相道别,结束了短暂的谈话。
日薄西山,余辉遍地。原小酒望着许致行的背影,陷入沉思,心中暗道:“青城剑派都是一帮软蛋,怕是他们掌门亲自过来,连终南山的阶梯都登不上去就被道人们踹下山了。”许致行的身影消失在村子里,原小酒重新拿起竹枝,一招白猿上树刺向夕阳,嘴里嘀咕道:“会是师父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吗?”
太阳掉在山后,谷中渐渐昏沉。
原青山从华胥镇回来,看见儿子在院子里鞣制皮毛,沉声说道:“小小,最近莫要出谷。”原小酒甩了甩手上的污泥,问道:“爹,发生了什么?”
原青山拿起水瓢舀水,骨碌碌灌了个水饱,说道:“终南山附近出现一伙恶贼,搅得全真教上下不得安生,虽然道长们正在四处缉凶,但还是小心为上。我不跟你说了,方才在路上遇到许家人,叫我过去吃酒。”原青山一边说一边走向正屋,冲着屋里喊道:“小小娘,给我拿两串钱。”
原李氏将二百文钱递给原青山,询问事由,原青山道:“许二哥家的孩子让全真教某位道长高人收做了徒弟,此时正在家里饮宴。既然通知到我,我总不能空手过去,咱们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品,我便随一些银钱罢了。”
原李氏听后偷偷瞄了一眼在灯下鞣制皮毛的儿子,跟原青山道:“他儿子有出息跟咱家有什么关系,干嘛要随礼。”原青山不敢跟妻子争辩,拿着钱笑嘿嘿地走了。原李氏气呼呼地骂了他一声“贱皮子”,跟儿子说道:“小小,晚上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都行的,娘。”
“你这孩子。”
原李氏去偏房做饭,原小酒在院子里干活。过了两刻钟,原青山忽然急匆匆地赶进院子,但见他脸颊晕红,该是刚刚喝过酒。
他进来后直奔偏房,取了猎弓出来,和娘俩说道:“你二人好生在家待着,我出去一趟。”
“出了什么事?”原李氏急忙询问,原青山来不及细细回答,转身出门,只远远地说:“张瘸子走不见了,得去山里找!”
原小酒看向娘亲,道:“张瘸子什么时候走远过?”原李氏敲了一记他的脑袋,道:“没大没小。去,给我磨豆子去。”
原青山走后,原李氏回去偏房继续烧锅做饭,邻居家的陈狗子忽然翻墙进来,喊道:“原大叔,原大叔在家吗,张瘸子走丢了,我爹叫我来喊你一起去找。”
原小酒连忙说明情况,原李氏叫陈狗子留下吃饭,陈狗子点头答应,回来原小酒身边,说道:“哦,原大叔已经去找了呀。小酒哥,我来帮你一起磨豆子吧。”
陈狗子大名叫陈玉海,比原小酒小了两岁,个头不高,虎头虎脑。因为他们家里养了一条大黄狗,出门时总是跟着他,小伙伴们便给他起外号叫陈狗子,他也不当回事。此时没见到那条大黄狗,许是跟着他爹去山里找人了。
“小酒哥,明天咱们去华胥镇好不好?”
“去干嘛?”
“我攒了两串钱,想去找周馆主请教一下武功。”